他本来是想群发, 结果一不小心拉成了群聊。
消息一下密密麻麻。
我是一朵胖蘑菇:[超好用的减肥药!]
算命6折起:[我磕的cp的结婚证!]
徐大帅:[女神的一夜春宵!]
周小洛:[男神的一夜春宵!]
徐大帅:[等等,松哥你是不是拉漏了一个人?]
陆淇风:[别假如我们生日了,你就直说, 你是不是想给柏淮送?如果是给柏淮送的话就很好办, 你送的就行。]
陆淇风:[可以参考一下周洛的意见。]
简松意:[怎么参考?给柏淮找个b?犯法不犯法?]
b。:[理论上来讲,付钱犯法,不付钱不犯法。]
周小洛:……
杨岳:……
俞子国:……
陆淇风:……
大家盯着那个“徐大帅邀请b。加入群聊”看了三秒。
纷纷退出群聊。
徐嘉行:[???怎回事?怎都退了?你们是排挤我还是排挤柏爷?]
徐嘉行:[卧槽!你们要给柏爷找b?!这么刺激?!]
简松意退出群聊,并扔掉手机, 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想就地自尽。
一群傻逼。
他终于理解柏淮为什么不愿意交朋友了,因为你不知道这群朋友是不是一路走一路挖坑, 还顺手把你给埋了。
手机滚落在地, “叮咚”“叮咚”地响,简松意假装听不见。
本来想给柏淮准备生日惊喜, 结果被他亲自抓包自己和陆淇风讨论给他找b。
简直想捂死自己。
不过这个年纪的男生开开黄腔好像也还正常?好像也没到要羞愤自尽的地步?好像也不是不可以释怀?
一直不停“叮咚”“叮咚”的手机终于不响了。
门响了。
还伴随着柏淮低低的声音:“怎么?敢给我找b不敢回我消息?是不是现在连门都不敢给我开?”
简松意:……
还是别释了,直接重新怀吧。
他捂着脑袋,不说话, 装死。
传来门把手被扭动的声音:“不说话我就直接进来了啊。”
“别!我没穿衣服!”简松意把自己的脑袋从枕头里拔出来, 口不择言。
柏淮轻笑:“原来你在家还有这癖好?我更想进来了怎么办?”
“……”简松意一口气堵住了,柏淮这个人原来这么会开黄腔吗?
“ao有别懂不懂?你这人怎么这么流氓?”
“有你流氓?”
“……”简松意每次一害臊,就心虚, 一心虚就说不出话,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睡着了。”
柏淮忍住没笑:“行,你睡着了。那请你帮我转告一下某人, 就说我不需要什么生日礼物,也不需要什么仪式,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太喜欢热闹。”
“哦,知道了,我会转告的,你走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柏淮从简松意声音里听出了一丝闷闷不乐,还有点委屈。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拧着门把的手,转身走了。
魔鬼高三始终是魔鬼高三,拓展训练一回来,所有人就无缝衔接到做卷子讲题抠知识点的模式,平时吊儿郎当,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人,也都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刷题机器。
短暂的热闹和喧嚣沉寂下来,好像那只是一段时日已久不痛不痒的记忆,只有简松意和柏淮明白,在过去那五天里,这三年堆积的冰墙,在日出之时,已融于长街。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微妙的尴尬。
即使昨天晚上那场刺激的关于一夜春宵和b的讨论,大家都很惜命地没有提及,但脸皮薄的简松意同学,还是尴尬了。
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捧着一本高考语文阅读真题,埋头苦刷,在一众被理综和数学折磨得欲仙欲死的秃头们中间,显得十分清新脱俗。
老白感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摘掉眼镜,单手抚脸,肩膀颤抖,激动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最后抹了抹眼角,重新带回眼镜,拍了拍简松意的肩膀:“我就知道,我总能等到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世界上所有的一厢情愿,都是值得的。”
然后步履蹒跚地离开,背影沧桑又欣慰。
简松意:“……至于?我之前有这么蔑视语文?”
“你有。”
徐嘉行一边推开杨岳,一边嘴欠,说完就从桌子缝儿之间挤出去,“咻”地一下跑远了。
挤得简松意笔都掉地上了。
他不满地蹙了蹙眉:“这是赶着去投胎?”
杨岳幸灾乐祸:“他这是昨天一个人吃太多rou,拉肚子了,你说是不是他自己缺德事儿干多了,怎么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拉肚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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