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担心,于是乎,慕予希将风宁到一旁休息,她自己收拾干净后,探查了一圈风宁的身子后,才勉强放下心来。“好了。”风宁清脆的话语拉回慕予希游离的思绪。恭谨有力的大字跃然纸上,凌厉的字迹是风宁一惯的风格。“什么时候才能学到师尊的笔法。”慕予希将写上字的宣纸整齐的收好,笑眯眯地恭维道。风宁扫了她一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保持自己的风格便是最好的。”“哦。”慕予希若有所思地点头,眼底深处划过狡黠之色,她问,“我觉得我刚进入宗门时的字就很好看,只可惜当时师尊未曾跟我说过这句话,害得我都忘记二十多年前自己的字迹了。”风宁偏头,似笑非笑地挑起眉梢,清润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玩味,回忆似地打击:“那种字迹,倒是的确应当改变。”慕予希笑着用风宁刚才的话:“保持自己的风格才是最好的,师尊上一句说的。”风宁修长有力的指节点在桌面上,指尖上的软rou随着点击的动作而微微向下,与桌面平贴。清冷的眉目一如初时相见,不同的是,昔日冷得不见半分情,而今,眼底闪着细细密密的暖色。“话的确是这么说的。”风宁学着慕予希的样子点头,“但,一开始,你的字算不上风格,只能算是……”风宁顿了顿,袖口摆动,她唇角弯下:“王八画符。”“……”慕予希。风宁侧身绕过漆黑的实木书桌,含着溢出的笑意朝着书房外走去。慕予希也跟着笑了,她拉了下腰间的束带,快步追了上去:“师尊,哪有这么说徒弟的。”“以前或许没有,日后便有了。”风宁今日心情格外好,话不仅比往日要多,就连玩闹的心思都多了。慕予希脚步微顿,她余光瞥了眼风宁,若是以前,有人告诉她,风宁还有这一面,她定然是不信的,可现在,就在眼前发生,她只觉得风宁可爱的紧。当然,她不会将这句话说出来,否则风宁要有说她不守规矩,不尊师重道了。跟着风宁信步走到殿外的凉亭处,慕予希欣喜地小跑到白玉石桥边,从溪流前,早已长成的灵树上采摘下两枚灵果,反身回到风宁所坐到位置。“师尊,尝尝。”慕予希殷勤道。风宁扫眼看向她,手腕抬起,接过。想到了什么,慕予希正要吃的动作停住,将灵果放置到石桌上,对着端坐一方,有所不解的风宁道:“师尊,今日还没给灵田松土浇水。”闻言,风宁的视线不经意地掠过长势良好的灵药,“嗯”了声算是回应。“我等会就来。”慕予希朝着风宁露出清浅的笑容,秀丽的五官舒展开,透露出女孩蓬勃的生机好活力。
风宁搭在灵果上的手指轻颤,睫毛扑闪间,她回应:“好。”得到应允,慕予希起身穿过白玉石桥,走到另一边的灵田,熟练地捏起灵田边上的小铲子。凉亭处,风宁凝视着慕予希忙碌的身影,抬手,小口咬下灵果的果rou,含在口中咀嚼,感知四溅的汁水。灵海内不间断的传来阵阵酥酥麻麻的疼痛,大部分时间都是轻微的,为数不多的时候,钻心刺骨的疼,毫无规矩可言。就如同此刻般,风宁本就苍白的面容褪去最后一丝血色,她抬着的头微微低垂了些,空闲的手揪住胸口处的衣衫,眉心紧紧蹙在一起。冷汗浮现在额头,但很快被风宁攥在手心的手帕擦去。灵果表面的果皮被指腹用力按压,凹陷进去。风宁清冽的眼神越发迷茫,舌尖卷过齿间残留的汁水,稍稍缓解了些。好在,那种疼痛持续的时间不长。慕予希忙完松土的活后,又给灵田内的灵草浇水上,随即重新往风宁所在之地去。她笑盈盈地坐在了风宁对边,边拿石桌上的灵果边道:“灵药再过几个月,应该就能成熟了。”有她的血ye加持,大大缩短了灵草的生长周期。话音未落,她猝然发觉风宁与她离开前的区别,神色一紧,慕予希刚坐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大步一卖,快速来到风宁身边:“师尊,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风宁摇头,有心隐瞒:“无碍。”慕予希不信,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知晓风宁除了在那种事上外,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乎,她故作委屈巴巴地半蹲下身子,拉过风宁的手往脸颊上贴。“师尊,你又不告诉我,又隐瞒我。”慕予希轻声控诉,“说好要坦诚相待的。”见到慕予希这幅乖巧的模样,风宁心软了又软,沉默片刻后,她迟疑道:“灵海有点疼。”“不过是因为在修复,现在已经不疼了。”风宁垂下眼睑,温柔地抚摸慕予希的脸颊。慕予希半信半疑:“真的?”问完后,还有些不放心,“让丹法堂的师姐们过来看看吧。”“不用。”风宁无奈,“正常现象,再过几年就不疼了。”“几年……”慕予希心尖泛起细密的酸疼。“很快的。”风宁道。对于修仙之人,几年的时间,弹指一挥手便过去了。风宁温和的将慕予希安抚好:“蹲着不累吗?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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