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递过去手机时,李帷清下意识复述出了最新那条——“敢出去乱bb”周北洛,程晚:“……”半句话,没打完就冲了出来。保养得当的脸上透出一股谨慎和揣测,李女士表情转换得迅速,“这是…什么意思?”……报告老妈,这是脏话的意思。程晚光是幻想了下她这么回答的画面,就想当即把舌头咬掉。她脾气是要控制一下。果然说脏话不是什么好事。女生郁闷到炸,抬头求助地看了眼周北洛。他倒是坦然,环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神就已经表达出情绪。——你知道怎么圆。bb……“宝宝”这两个字带刺,程晚真的没办法对着周北洛这张脸吐出来……女生纠结半晌,眉头拧成川字,讲话都磕绊,“少…少打了一个字母,其实是bob。”程晚目光躲闪,随手指向身侧的男生,语气艰涩。“周北洛英文名叫鲍勃。” 齿轮重生之我的同学叫鲍勃。不知道为什么,鲍勃这名字总让程晚想到一个她从没看过的美剧。白人老板杰西卡经营着一家汉堡店,店铺地理位置并不好,所以杰西卡只能极力压迫经营成本来维持收益,于是她如愿以偿从人力市场找到了最廉价的劳动力——鲍勃。破碎的鲍勃有个嗜赌的爸和沾毒的妈,他身材很高,站立时头顶和黑棕色抽油烟机齐平,沙拉酱无意挤到外面时会条件反射地低头从脏兮兮手指上舔掉……画面感太强,程晚有种很难再直视周北洛的感觉。恰好,周北洛现在也不是很想看见她。少爷眼皮赘得很彻底。白色摆柜一左一右静止的两人像两款新购入的雕像,李帷清站在对立面,不懂两人身上萦绕的反感气场从何而来。周北洛有个英文名这事并不稀奇,毕竟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时半会不习惯被叫中文名也可以理解。新灌输的知识涌进脑子,李女士只顾得记他的英文名,甚至都没深究屏幕上的bb两字换成人名是否通畅。从露台推拉门涌进的冷风格外萧瑟,屋内的线性梨香燃出沉闷的一截灰,程晚视线密切盯着李女士,忐忑地等着后续。李女士先是蹙眉琢磨了一下现在年轻人起英文名的审美,而后神态rou眼可见地升起一分迷惑,心神交战的最后,她选择绕到男生身侧鼓励地拍了拍他肩。“…加油鲍勃。”“噗哈哈——”没忍住的笑被一双漠然投来的冷冽视线叫停,程晚察觉到少爷不爽,干巴巴地收回放肆的唇角,募地低眉顺眼,朝他递去一个委屈的眼神。周北洛:“……”“时间也不早了,”眼看这两人今晚这氛围是烘不起来了,李帷清望了眼不远处墙壁上的米色挂钟,淡笑着往楼梯的方向走,“晚晚一会记得去送下小洛,你俩有什么话想说的继续。”刚才看星星看到一半出来,肯定憋着一肚子的话要说。李女士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螺旋式楼梯口,周北洛回头望着夜空稀疏的星星,揣兜冷漠地裹紧大衣,“程晚。”“嗯……”女生硬着头皮蚊子哼了声。“你看那颗星,”男生走过来扭正她脑袋,手肘有一搭没一搭地硌在她肩头,居高临下,存在感极强地迫使她扭头。“看到了……”淡淡的闪烁感悬挂在夜空,周北洛周身的气息像要把她整个包围住,程晚耳尖后知后觉地染上一抹红,心跳快得有些突兀。“像不像你没发育完全的小脑。”少爷乌眸沉寂,侧目没任何情绪地凝视着她。“……”冷白指节抓过柜层中的手机,周北洛利落收回落在她脸上的视线,没丝毫停留,撤回搭她肩的手,转身下楼。“等等,”
程晚反应过来,有些慌神地追下去。人果然是贱的,这是第一次她被骂了还要去哄对方。脚步追逐,一直小跑到玄关,女生才喘着气扯住周北洛的袖口。“松开。”高大身影投在地面窄长一条,周北洛嗓音松垮平淡,不细听甚至觉察不到他在生气。表情也自然,眉梢略扬起,一贯的懒散看不上人,除了刻意避着她的目光外,一切都挺正常的。程晚在犹豫要不要撒开手。“松开我这个自私爱摆谱,凡尔赛还谁都不服的人的衣服。”少爷牵唇,笑得大方,又拖着腔调慢腾腾,“顺便放我这个自私爱摆谱,凡尔赛还谁都不服的人离开。”“……”妈的,不能松。他果然在生气。程晚手指死死叩着他衣袖,仰头有些欲哭无泪,“我是乱说的。”“乱说都跟我的情况这么吻合,”周北洛接话很快,啧啧摇了下头,落下俗套且Yin阳的二字点评,“牛逼。”“你一点都不自私!不爱摆谱!是我嫉妒你!你压根不凡尔赛!”“知道了,你烦自私的人,行的我走。”周北洛难过地皱了皱眉。“??”“我真的错了!我就是口嗨。”自私这词确实跟少爷沾不得边,他之前出国,学校一些能得但没大用的奖都让出去了,请客吃饭也是常有的事,爱摆谱这个纯纯程晚个人视角……她总觉得逼王哥干点什么都比别人有谱气。凡尔赛……他丫确实有时候挺凡的,但这时候不能犟。程晚从他手臂边绕过去,故意钻到男生视线停留的位置,无辜地望他,试图跟人讲道理。“这些话我确实说得有点过分吧……但是你为什么要装醉?”前期蔫巴得像是要与世长辞了,后期推门出去告状的时候又跑得比谁都快。程晚想起来了,这人不管刚才还是现在,步伐都稳得一批,压根不存在醉酒后走路歪七扭八的状况。他好像真的没醉,但不醉怎么会那么撒娇?男生笑容更甚,嗤笑着又弯下腰,一字一顿道,“因为,我自私爱摆谱。”讪讪张了张唇,程晚噎了半晌,她实在找不到扭转局面的方法,干脆破罐破摔小声道,“……你也不要灰心,是人都有缺点。”“……”“程早早,”周北洛语调闲闲,像是随口一问,“你工作一般不和甲方对接吧?”“我尽量不和甲方直接对接,但偶尔缺人手了我会顶上。”程晚回得真诚,女生脑回路跟着跑偏,压根没意识到话题跳得多快。“那还好。”云里雾里的一番对话,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程晚的直觉分辨出,周北洛在讽刺她。手机铃声蓦然响起,女生刚准备开口反驳回去,就听见话筒被风堵得只剩嗡嗡响动。她是接听后才看见来点人姓名的,赵多漫。白天在公司点个卯就匆匆回家了,最近公司事情多,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程晚回忆起早上赵多漫的颓废样,温声安抚道,“漫漫,你稍等,我忙完就回公司帮你。”“不用了晚晚,”赵多漫语气有股平静的疯感,“三分钟前,公司刚倒闭。”“……?”她才半天没去!!有时候程晚觉得古人的句子还挺有智慧的,例如他们总结的“病来如山倒,病走如抽丝”完全可以丝滑套进其他公式中而毫不违和。比如破产如山倒,创业如抽丝,还比如花钱如山倒,赚钱如抽丝。得到总是老骥伏枥,兢兢业业,大厦崩塌却只在一瞬间。靡丽的射灯变着方位照在卡座上,赵多漫已经住在酒吧好多天,程晚找到她时,女生正窝在沙发上抱着瓶700l的红酒小憩,身侧坐着个样貌清爽的男营销。这家纪录片公司是赵多漫大四时就憧憬筹划的,程晚高考那段时间像是把这辈子的努力全贡献了,大学混了四年,一直到毕业都没有决定自己要做什么,幸好那时赵多漫有创业的想法,她就跟着蹭了一份工作。赵多漫不管对工作还是对人生都一贯有种“能活活,不能活就死”的极致洒脱感,她这样,还真挺罕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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