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记 -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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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海说了声“果然”。

    再狡猾的蛇也有七寸。他越是否认,连海越是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有冥府府君的气势在,短短两字,力重千钧。

    局势瞬间翻转,季明月来了劲头,乘胜追击:“你是不是谷知春?桑非晚是不是你杀的?!”

    眼前的这位“桑非晚”眉峰紧皱,双唇抿在一起,薄如刀锋,给方才的淡然割开了罅隙,露出腐坏内里。

    “是不是?!”季明月高叱。

    年轻男人被喝得一愣怔,下意识念叨起支离破碎的胡话:“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不是,我是,我……”

    连海趁热打铁:“谷知春,说话!”

    春雨带来的Yin霾彻底褪去,日色照得人工湖波光粼粼。光影交错间,男人模糊的双眼却黯淡了。

    “非晚。”十年里,谷知春第一次以如此颓丧的神情念出了这个名字。

    “桑非晚。”他重复,气息萦在舌尖。

    可惜无论叫多少遍,“桑非晚”三个字永远都不属于他。

    谷知春跪于泥地,濒死乌鸦一般发抖:“非晚不是我杀的,他早就死了……”

    电光石火之际,季明月做出了个更加大胆的推测。

    他掏出风衣中杨云昊的日记本——近来为了查案,他一直随身携带——迅速翻到末尾。

    “桑非晚是不是死于——”纸张的撕痕在手上摩擦,季明月道,“2014年3月?”

    日记本中消失的那一页,那段时间。

    或许是没了力气,亦或许是不再抗拒,谷知春的背抵上墓碑。

    如此动作,手机从他脏污的开司米大衣中掉出,在碑前石阶上磕碰了几下,正好碰到了开关按键。

    绿色的锁屏界面,却仿佛一把火,灼灼烧在谷知春眼中。

    “那年春天,麦田。”冷风灌进口腔摩擦到声带,谷知春的声音带着几分诡异的呕吐感。

    又好像,他在把另一个秘密从心底挖起。

    秘密埋得太深,拖拽血管、牵动神经,令他血流不止痛楚万分。

    大概也只有用这种方法,才能将积淤的过往尽数呕出。

    不听话的狗

    “那年春天,我刚转学到实验中学,第一次去麦田写生。”谷知春颧骨处仍有泪痕,“就遇上了非晚。”

    桑家从国外认回来的二少,刚满十四岁,也在实验中学上初中,谷知春经常看见他从桑氏那辆接送桑榆上放学的劳斯莱斯里出来。小少爷相貌标致,个子挺高,整日背个书包屁颠屁颠跟在哥哥桑榆后面,桑榆书包上的挂饰也比他有存在感些。

    桑非晚中文不好,一口脆皮普通话滑稽非常;倒是逢人就笑得热情,露出洁白的八颗牙。桑榆一开始对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弟弟不爽,可每次窝着的一包火迎上那对笑眼,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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