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吗？”萧丛南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洗碗洗累了，我缓会，你不用理我”，傅烬如开口，尽量平静的语气，但声音里还是有掩盖不了的哽咽鼻音。

    “嗯”，萧丛南还是没拆穿，他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个文件袋子。

    他蹲下了身子，蹲在傅烬如身边，将地上的碎片给捡起，小心翼翼放进了文件袋里。

    他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东西装碎片，正好手头有文件袋，他干脆就将文件拿出，然后用袋子来装碎片了。

    傅烬如没说话，微微侧了头，姿势从脸埋在膝盖上变成了靠在膝盖上。

    她看着萧丛南，看着他小心将碎片放进，然后封了袋子，又从衣服口袋里拿了支笔出来，在文件袋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内有碎片，小心扎手。

    写好之后，萧丛南才将文件袋放到垃圾桶里，放好之后，转头，正好能看到傅烬如看着他的目光。

    “现在可以起来了吗？”萧丛南朝她伸出了手。

    傅烬如看着他，动了动身子，起来了，但不是握着萧丛南的手，她是自己扶着灶台起的。

    “我把剩下的碗冲一下”，傅烬如起身之后，不看萧丛南，只是默默又将水给打开了。

    “我来”，萧丛南将水关了，然后将她拉开几分。

    “我来，你出去等”，萧丛南再次开口，语气柔和了几分。

    傅烬如也没跟他言语拉扯，很干脆的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傅烬如此刻很失落，也对自己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爱人留不住，孩子留不住，爷爷留不住，除了一身的债务和狼狈，一无所有了。

    丧偶不吉利

    萧丛南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傅烬如已经不在沙发了。

    倒也不意外，傅烬如哭过，这会也不会真的等着他出来，让他看到自己的无助和狼狈。

    萧丛南从厨房出来之后，在沙发坐了好一会。

    他知道傅烬如回了房间也不可能立马能睡着，但是还是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来缓和情绪。

    大半个小时后，他才热了杯牛nai，然后准备去敲傅烬如的房门。

    刚抬起手，门却突然开了。

    傅烬如看到门口的萧丛南时有些诧异。

    “喝吗？”萧丛南笑了笑，将牛nai举到她面前，但是同时也能观察到，傅烬如的眼睛是红的，应该回房间又哭了会，不过，她此刻披了外套，好像要出去。

    “牛nai？”傅烬如侧头，看了一眼萧丛南，又看了一眼面前的牛nai，笑了笑，笑得有些苦涩，苦涩里又带了些破罐破摔的刺，“几岁了，还喝牛nai？”

    傅烬如抬脚，从萧丛南身边而过。

    “去哪？”萧丛南转头看她，只见她的脚步径直往家门口而去。

    “约了原诺”，傅烬如回答，但没回头，拉门离开的时候又留了句话，“门记得别反锁。”

    萧丛南看着傅烬如的身影消失，然后瘪了瘪嘴，将牛nai拿起，自己喝了。

    这个时候，傅烬如应该心情不美好，能想象得到，跟原诺出去，大概率就是去酒吧了。

    原诺挺会玩的，大概不上班闲得慌，所以大大小小的酒吧，她都熟。

    萧丛南将牛nai喝完，放下杯子，也拿了件外套出了门。

    出门的时候，顺带着将傅烬如放在茶几下一直没动过的，他之前给她的车钥匙拿了。

    傅烬如出了小区，走到路口等了会，这个点，没有看到出租车。

    萧丛南的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送你？”萧丛南头探出车窗几分，看着她。

    “不用”，傅烬如摇头，其实多少有些较劲了。

    萧丛南看着她，笑了笑，“我正好有事出去，顺道送你而已。”

    “上来吧，我也去酒吧”，萧丛南看着傅烬如，又加了这么一句。

    大概率原诺会去的酒吧就那么几个，萧丛南觉得自己应该能猜到，所以他顿了顿之后，报了个酒吧名。

    “不顺路？”说完酒吧名，萧丛南又看了一眼傅烬如。

    傅烬如沉默，犹豫几秒，脚步动了动，她抬脚走向了副驾驶。

    傅烬如上了车，然后拉了安全带系上。

    一路上，挺沉默的。

    傅烬如也没有必要问萧丛南去酒吧是约了谁。

    “你现在能喝酒吗？”萧丛南开着车子，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才做手术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