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处的那个过去世界最后没能敌过被驱逐者们的算计，走向了灭亡的结局。

    而在过去世界灭亡的那一刻，我们作为‘重启救世’计划中密不可缺的一部分，也拥有了比其他再多一次的选择机会。

    音音选择了与这一世的谢萤善魂融合，追随于恶魂左右辅佐她完成计划。

    但我放弃了与你融合的机会，放弃了‘姬鹤渊’这个身份。

    与这个世界的自己融合，意味着会失去过去世界的所有记忆，能否记起那段记忆也全凭天意。

    我不想将一切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天意上。

    天意从未善待过我与音音。”

    凝渊的声音变得很轻，那张脸也再次发生变化，变成原先的俊秀脸庞。

    “那是我曾经历过的半生，纵然得到的温暖远胜于痛苦，我也不愿意主动忘记它。”

    “所以，你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非人非妖非鬼

    姬鹤渊倒是能够理解凝渊的选择，即便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他们如今不同的性格与三观。

    但他们的底色仍旧有着相同之处。

    如果他是凝渊，他也不会选择融合从而丢弃过去的一切。

    但他还是很好奇一个问题。

    “还有，你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非人非妖非鬼，你就当我是个怪物吧。”

    从他放弃“姬鹤渊”这个身份却还要强行进入现在这个世界开始，凝渊就已经遭受了道则法则的反噬。

    若非他Yin差阳错通过缝隙进入冥界，遇见冥君荼姜，怕是也不一定有机会存活下来。

    冥界虽然与所有小世界紧密相连，但又独立于所有小世界而存在。

    更别提冥君还是整个冥界的道则法则的化身。

    因此即便冥界所有人在时空之轮的力量下忘记了过去世界中发生的一切，但冥君荼姜却依旧记得。

    她记得凝渊与她做过的交易，自然也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所以在凝渊掉入冥界之后，荼姜第一时间感知到他的存在并将他带入冥府。

    凝渊的存在荼姜感到好奇，所以荼姜留下了他。

    后来荼姜发现凝渊如今那非人非妖非鬼的特殊体质恰恰能够承受自己的冥君之力后，这才起了想要将他培养成下一任冥君的别样心思。

    于是她将凝渊留在冥府，强硬的将他收为徒弟并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没有荼姜的帮助，凝渊根本无法离开冥君进入修仙界，所以他与荼姜达成约定。

    他会认真学习荼姜教给自己的一切，并且在荼姜消散之后承担起保护并维持整个冥界运转的重任。

    但荼姜要帮他重回修仙界，让他完成未完成的“重启救世”计划。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凝渊会斩断和修仙界的所有因果牵绊，回到冥君专心做他的冥君继承人。

    再后来，荼姜便用冥界秘术以冥君之力为他重塑了一具身躯，而他也为自己取了一个全新的名字——凝渊。

    只是凝渊重新回到修仙界后才发现自己竟然比音音回到修仙界的时间节点还要早上许多年。

    他不清楚这是什么原因，也无意探究。

    从此，他便在修仙界中以“凝渊”的身份活了下来，并且以过人的本事破例进入仙妖盟，成为仙妖盟中最神秘的那位八长老。

    凝渊在仙妖盟静静等待着命运的齿轮再次转动，等待着一切如安排好的那般重新上演，等待着他与所有故人以及“自己”的重逢，等待着自己使命结束的那一日。

    凝渊没有将这些话告诉姬鹤渊，也很快就将思绪从过去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你不必纠结我现在是谁，总之我和你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让你来找我并且告诉你这些，除了是觉得你应该对这些知情之外，也是想要还给你一些东西。”

    “你还有什么东西要还给我？”

    姬鹤渊皱眉不解的看着他，对上的却是他含笑的目光。

    “自然是属于过去那个‘姬鹤渊’的所有力量。

    我既然不打算再做‘姬鹤渊’，也答应冥君要留在冥界做好她的继承人，那自然就要舍弃不属于冥界的一切力量。

    留着它们只会绊住我的脚步让我无法继续向前。

    但那好歹是我辛辛苦苦修炼多年所得，若是直接散去实在太可惜，倒不如还给你。

    你不是也一直想要变得更强好追上谢萤的脚步吗？”

    凝渊说着，眼神瞥了一眼化龙池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