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司机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地迈出一步，直接腿软得跪倒在雪地里。那是个年轻人，因惊吓过度，脸上水泪纵横，又冷又怕，浑身打摆子。

    &esp;&esp;“谁派你来的？”章凝问。

    &esp;&esp;“救命！”他喊出半声，颈间匕首立即缩紧，“没有谁……我接单的……”

    &esp;&esp;“联系方式？”

    &esp;&esp;“匿名的，单向交易！我提交信息，他给打钱，我没有联系方式！”他连连磕头，“大小姐您行行好，放过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esp;&esp;章凝收紧手指。

    &esp;&esp;“我只知道，可能是德国人……”他啜泣道，“昵称看上去像……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esp;&esp;“你知道我的车牌号。”章凝冷道。

    &esp;&esp;“我不说……保证不说！这单我不做了，我以后也不干了！”年轻人抬起头，哀怜地乞求道。

    &esp;&esp;“找点正经工作。”

    &esp;&esp;对方的下一句话戛然而止。

    &esp;&esp;喉间的血没来得及喷洒，便被低温凝固。保时捷开出胡同，章凝将人塞进后备箱，扬长而去。

    &esp;&esp;沃尔沃车门大开，车灯还在亮着。飞扬的雪片盖住凌乱的脚印，抹去一切。

    &esp;&esp;深夜的城区里，有警笛正在飞近。

    &esp;&esp;从章凝下车，陆霜就知道要发生什么，她回来时，他正打完善后电话。

    &esp;&esp;“姐，你可真会给我惹麻烦，”陆霜笑着抱怨，“说好不见血。”

    &esp;&esp;“他知道车牌号、人数，”章凝收起星蚀，“放他走，难保不会有下一个。”

    &esp;&esp;“有什么线索？”

    &esp;&esp;“德国人。”

    &esp;&esp;“又是德国人？”陆霜眯起眼睛，“手伸这么长。”

    &esp;&esp;“我最近好好查查。”gareth应道。

    &esp;&esp;“黑曼巴”、伊迪丝，甚至在成都出手盗窃太阳祭盘的“玄鸦”，以及这位受人指使的年轻人，似乎都与德国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sp;&esp;而伊迪丝口中所说的无所不能的“祂”，让章凝莫名联想到edf的实验计划。如果在背后Cao纵太阳电磁风暴扰乱实验的高等文明真的存在，跟那位名为施耐德的所谓的“祂”又是什么关系？

    &esp;&esp;虽然一直以来获知的零散线索得以收束，但如果事实真如目前的推测，这幕后势力之强大必然远超章凝的想象，局面十分不容乐观。

    &esp;&esp;即便她一个人再强，又该如何对抗一整个宇宙高等文明？

    &esp;&esp;陆霜显然与她有一样的判断，神情也渐渐沉肃，沉默着若有所思。

    &esp;&esp;保时捷开向石景山，在林立的高楼间穿梭，驶进一幢平平无奇的写字楼。

    &esp;&esp;这栋楼约有四十层高，灰蓝色的玻璃幕墙外立面，稀落地亮着寥寥数盏灯，没有任何标志或铭牌，隐藏在商业区中毫不起眼，路过的行人纷纷低头缩着脖子，无人在意。

    &esp;&esp;他们不会想到，这就是史上最为神秘的组织千灯会所在地，包括东南亚在内的大中华区总部办公点。

    &esp;&esp;夜色已深，楼里没有其他人，电梯从停车场直达顶层，畅通无阻。

    &esp;&esp;“这是我们的办公地点，”gareth介绍道，“如没有特殊外勤任务，我们一直都在这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