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自以为掩藏得很好的坏心情其实明明白白挂在唇齿间，那一点拙劣演技在年长者眼中近乎透明。

    &esp;&esp;方奕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虽然思绪混乱不堪，还带着一点乱流的电波。

    &esp;&esp;但她不想将这种失控归结于酒后行为。

    &esp;&esp;毕竟那杯酒，她其实一滴都没有沾染。

    &esp;&esp;如果一定要为这场混乱找个罪魁祸首，大概是她心底跃动着的那一点卑劣。

    &esp;&esp;十八岁的青春她经历过两次，自然知道那是荷尔蒙激素悸动使然。

    &esp;&esp;少年人可以肆无忌地去探索，去失败，去陷入不曾尝试的新鲜事物。

    &esp;&esp;但这份激情在方奕身上早已经沉淀成一声叹息。

    &esp;&esp;她只是……也想拥抱她。

    &esp;&esp;想要她漂亮的眼眸中只倒映着自己的影子，想要她眼底泛起的泪光不是再因为悲伤，想要她，一遍遍呼喊自己的名字。

    &esp;&esp;想要她，最纯粹的想要她。

    &esp;&esp;拙劣的伪装撞上不可言说的卑劣，都自以为藏得很好。

    &esp;&esp;她吻住她的唇，品尝她的青春，是在清醒中自甘沉沦。

    &esp;&esp;好香，好软，妙曼得不可思议。

    &esp;&esp;方奕的指尖慢慢抚上少女柔软的头发。

    &esp;&esp;她想起晦暗天光下的一场硫酸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四天，泥泞水渍蜿蜒过断壁残垣。在这场来之不易的休息中，队友们煮起火锅，水面咕嘟咕嘟，很快就沸腾。

    &esp;&esp;她闭上眼，听雨声。

    &esp;&esp;希望它快点结束，又期待它能持续得更久一些。

    &esp;&esp;少女环抱着方奕的脖颈，眼睛亮晶晶的，轻声问：“方奕，我是你的第一次吗？”

    &esp;&esp;方奕的过去她查得一清二楚，但她更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esp;&esp;“嗯……”

    &esp;&esp;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少女眉眼弯弯，一点点确认，“接吻是第一次？”

    &esp;&esp;“是。”方奕短促的回答。

    &esp;&esp;她下意识想要触碰鼻尖，却被少女握住手腕，“这里也是第一次？”

    &esp;&esp;“……”

    &esp;&esp;方奕直视着林舒星的坏笑，顿了顿，对于她那一点雀跃的想法心知肚明。

    &esp;&esp;“嗯，你是我的初恋。”

    &esp;&esp;“接吻是第一次，牵手是第一次，这样环抱着我的你，也是第一次。”

    &esp;&esp;除了脸颊上浮起的红晕，她的表情并没有改变太多，即使薄唇微抿着，用一张能够上台演讲的脸说出这样纯情的话。

    &esp;&esp;真是——

    &esp;&esp;太犯规了！

    &esp;&esp;林舒星好想咬她一口，将她的冷静全部嚼碎，再恶狠狠吞下去。

    &esp;&esp;“我会对你负责的，亲爱的初恋。”她笑着埋在方奕垂下的发间，细碎的笑声擦过耳垂。

    &esp;&esp;“然后承包你的，很多很多第一次……”

    &esp;&esp;事已至此，女人却又有些退却，理智在她漆黑的眼瞳中闪了又闪，还是轻轻推开少女，哑声说：“有些事情对你来说，或许还是太早了。”

    &esp;&esp;但人总是贪心的。

    &esp;&esp;从一个吻开始，注定不会以一个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