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远在江南的符景庭,在表面祥和宁静之中褪去哀惋,慢慢从悲伤中回过神来。
&esp;&esp;风随影动,晚色摇曳。
&esp;&esp;七日满,应亡母之愿,谢晋该离开符景庭。
&esp;&esp;萧萧木下,凉薄夜。
&esp;&esp;逝者已矣,身后事也处理妥当。谢晋收拾好行李打算明日出发回朔州。
&esp;&esp;姜邑尘静坐房中煎茶,茶叶浮浮沉沉,随着沸水熙熙攘攘。斟一浅盏热气扑面,盏中茶叶最终又井然有序缓缓飘落盏底,清香远溢。
&esp;&esp;倏而房门被叩响,敲门声不疾不徐。
&esp;&esp;“门没锁,进来吧。”
&esp;&esp;谢晋推开虚掩着的门,抬头走到姜邑尘面前,“父亲。”
&esp;&esp;姜邑尘抬手为他斟茶,“晋儿,坐吧。”
&esp;&esp;谢晋顺意坐下,却没有碰那盏倒给他的茶水,只是眼睛静静看着。
&esp;&esp;“孩儿不孝,服丧期未满三年,明日却要回朔州了,今日来向父亲请辞。”
&esp;&esp;姜邑尘低头浅抿了一口清茶,没说其它话,只叫他多保重。
&esp;&esp;盏中青绿,温瓷白盖拨冷茶。
&esp;&esp;阖目细想,于“水”之一事,似乎并不是川中旱涝这般简单的。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1)方志:即地方志。
&esp;&esp;第23章 寿辰筵妖邪兆凶煞
&esp;&esp;孤客天涯,漫掷倦怠。
&esp;&esp;俯瞰地上银带,亘古东流水。淮水自桐柏山太白顶而来,千蜒万转路不定,徐行二千里后汇入北海。
&esp;&esp;海天将白,水色澹澹生烟,猎猎海风袭面,朔风掀转来者衣衫。
&esp;&esp;天色退暝,顾淮音立于淮水与北海相交入海口处,身旁波澜壮阔。
&esp;&esp;她摊开掌心,碎裂成两块的紫玉玦悬在空中缓缓合拢,伸出双指立于身前。指尖凝光,丝丝缕缕向紫玉玦汇去。
&esp;&esp;不多时,玉玦迸发强烈白芒。巨大光亮将黎明前的惺忪Yin暗打破。
&esp;&esp;北海轰鸣声由远及近,有巨兽沉在海底嘶吼。巨浪翻腾,犹如天地动荡。岸边人显得格外渺小。
&esp;&esp;风云变幻间,海面涌起一四爪巨兽,名曰螣蛇,通体漆黑生鳞,身形阔如丘。似挡在二人面前的一座山屏。
&esp;&esp;螣蛇仰天嘶吼,海面倏然抬起以水堆砌出的桥,蜿蜒曲折向远处伸去。
&esp;&esp;朝前看,北海浓雾之中,勾勒出山形轮廓,若隐若现之间,隐隐显现出一方岛屿,岛屿之上,留三百白玉宫。
&esp;&esp;此地名,岁天域。
&esp;&esp;楚州郡下。
&esp;&esp;一晃几月,六月一过,时节流转着急忙慌的已经入夏。日光蒸腾多了暑气,天色亮得格外早。
&esp;&esp;晨曦如剑,将云层刺开一道道光痕。破晓时,楚州城中渐渐有了人气。
&esp;&esp;顾淮音几月不在府衙内,府中上下似乎是忘了这个人,安分得诡异,从来没有人过问也没提过一句。
&esp;&esp;除了江守君和攸里。
&esp;&esp;攸里心里憋屈,她走得倒是干脆,为了报个什么恩情,独独把自己留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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