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有妖怪能从彼此身上“闻”到的味道。

    &esp;&esp;白萦不知道自己闻起来就像一朵甜滋滋的花，一片娇嫩的叶，一小块清甜的糕点。他只知道自己嗅到味道很可怕，他像是在面对一棵能绞死他的巨树，也像是在面对一片能将声音也吞没的沼泽。

    &esp;&esp;白萦抱住自己，微微发著抖。

    &esp;&esp;柳先生想要安抚他。不太清楚怎么安慰小妖的大妖手法生疏地撩开白萦被汗水打shi的额发，掰住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我是你的同族。”

    &esp;&esp;他的眼睛变成部分蛇类的竖瞳，幽绿色，泛着冷光。

    &esp;&esp;白萦也是蛇，可他是条圆瞳蛇，瞳仁圆圆的，毫无威慑力。

    &esp;&esp;柳先生不明白为什么小蛇看上去更害怕了。

    &esp;&esp;心中竟罕见地泛起一丝愁苦的情绪，柳先生坐在床边，轻轻拍着白萦的背：“你被药物诱使进入发情期，还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吗？”

    &esp;&esp;药物？

    &esp;&esp;听到这个词的白萦茫然，所以不是他身体的问题吗？

    &esp;&esp;他在晚宴上吃了好多好多小点心，柠檬味的，草莓味的，酥酥的，软软的，冰淇淋馅的，流心芝士的……

    &esp;&esp;柳先生看白萦这样子，也知道他想不出来。

    &esp;&esp;算了，在他地盘上发生的事，没有查不清楚的。

    &esp;&esp;“这不是真正的发情期，持续时间没有那么长，但因为你的身体没有做好准备，危害只会更大。”柳先生道，“我去为你做解药，乖乖留在房间里，不要乱跑。”

    &esp;&esp;虽然这么说，柳先生并不指望白萦能老实，一阵风平地而起，关上了原先半开的窗户，锁扣没有落下，但白萦只要去试，就能发现不管用多大的力这面窗户都纹丝不动。

    &esp;&esp;做完这件事，柳先生却没立刻离开。

    &esp;&esp;“我名柳清章。”即便是钟家人，也只有寥寥几位知晓他的名姓，此刻他却自己报上，垂眸看着白萦，“小蛇，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白萦没有说话，他脑袋被情欲烧得糊涂了，这会儿正咬着被子，硬扛身体里汹涌而来的情chao。

    &esp;&esp;算了，他会知道的。

    &esp;&esp;柳先生起身离开，去了许久未去的药房。

    &esp;&esp;妖化人以后，凡人的药物确实可以使用，但良药的效果用在妖身上没有用在人身上那么好，如春药这种劣药则可能导致比用在人身上更糟糕的后果。因此古时妖怪大都会习些医理，以应对自己身体意料之外的状况。

    &esp;&esp;三四百年前，柳清章会用药物提前结束自己的发情期，后来随着妖力愈发高深，他再也没被发情期困扰。

    &esp;&esp;不过曾经用过的方子，他现在仍记得。

    &esp;&esp;只是……对一条小蛇来说，药性会不会太烈了？

    &esp;&esp;柳清章这样想着，删了几味药材，又添进去几味更温和的，怕药味难闻，掺进去些干花用花香盖盖，担心小蛇觉得难吃，最后还在药丸外覆了层糖衣。

    &esp;&esp;两刻钟后，柳清章带着药丸回到房间，屋里却不见小蛇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