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和吹海流能聊的，除了在镜中都市里共同战斗的那些算不上愉快的故事，还有什么？

    白鸟干巴巴地试图寻找话题：“你已经没事了吗，海流哥？消耗的san值恢复了吗？”

    吹海流“嗯”了一声，“回满了。”

    白鸟：“……10点？”

    吹海流：“10点。”

    白鸟：“……”

    吹海流：“……”

    还是换个话题吧。

    白鸟又想了想，“之前你在我房间等我的时候，应该好几天没吃饭吧？现在你吃东西了吗？”

    吹海流点头：“嗯。”

    白鸟：“吃饱了吗？”

    吹海流顿了一下：“……不知道，感觉不出来。”

    白鸟：“……”

    草，气氛又开始不对了。

    救命！还是再找点话题吧！

    白鸟绞尽脑汁：“海流哥……”

    吹海流：“白鸟。”

    两个人的声音撞在了一起，白鸟迅速闭嘴。

    吹海流垂着眼，“……对不起。”

    白鸟：“……”

    白鸟愣住：“欸？”

    为什么吹海流要说对不起？是因为海流哥觉得他打断了自己要说的话吗？

    白鸟赶紧摇头：“没事的，海流哥你先说——”

    吹海流继续道：“我欠你很多道歉，白鸟。”

    白鸟：“……”

    好吧，听起来，吹海流并不是为他想的这件事在道歉。

    吹海流声音平淡，但他抱着枕头的指尖握得紧紧的。显然，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冷静，“那些记忆，你应该已经看完了吧？那你应该也发现了……”

    “我曾经很多次忽略你的提议，沿着自己以为正确的方向闷头前进。”

    “可最后我总会发现，我走上了错误的道路，你才是对的。所以我总是在想，如果我能早点听你的话就好了……”

    他的目光落在白鸟身上，银色的眼睛里映着沉痛的悲哀，“我害你白白送命了很多次，白鸟。”

    白鸟：……

    白鸟不喜欢这种氛围。

    于是他脱口而出道：“不要说这种话，海流哥。”

    吹海流看着他。

    这注视让白鸟觉得自己的语言能力受到了巨大的挑战，他努力思考，“什么害我的欠我的，没有那种事。真要说起来的话，整个镜中都市都不知道欠你多少个世界的命了。”

    “而且，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话，很多人连欠你命的资格都没有。再说了……”

    越说越有底气，白鸟义正严词道，“我们不是搭档了吗？那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吹海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