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唯一庆幸的是，主人似乎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人类身上，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牛nai工浑身一哆嗦，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就要转进密集的商场人流里。

    但就在下一刻——

    他听见了噩梦一般的声音。

    “你要去哪。”

    牛nai工仓皇抬起头，却看到了林和沉平静的脸。

    这个他最不想看见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看着他，缓缓开口道：“你是找你的主人有事吗，他就在这里，还是……”

    “不是！绝对不是，我不打算找主人！”

    牛nai工吓得连连颤抖，立马阻止了对方的话语。

    他想让林和沉不要再说了，最好放自己走，于是赶紧道：“我只是来这里进货的而已，你看，商场三楼有家开了很久的便民超市在做活动，临期牛nai打三折呢！我只是在做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为了证明他的话，他摆出了热爱工作的坚贞、隐忍模样。

    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会觉得他要将毕生Jing力都奉献在这个岗位上。

    林和沉：“送牛nai？那你是又要准备诈骗了吗？”

    他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牛nai工震惊地看着他的手机：“等一下，你的手机是最新款吗？我在商场一楼看见了，好贵的……不是，等一下，你要打电话给谁？”

    林和沉抬起头：“打电话给警察，再转接给警察派遣工一号来带走你。”

    牛nai工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和沉只是在阐述事实而已。

    虽然他确实不想管太多。

    但是打一个电话而已，这点程度的麻烦他还是可以欣然接受的。

    “不要！不要！”牛nai工再次大叫，脸颊上划过了两滴清泪，“我都招了，我全都招了！”

    好似恶人的林和沉：“……”

    他缓缓地收起了手机。

    看到他的动作，对方濒临崩溃的情绪终于镇定了许多。

    现在也有Jing力去解释原因了。

    只听对方刻意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我是刚逃走了没多久的，那群警察派遣工，会把我们这些犯错的人带去主人的空间关起来，在主人的空间里存放着许多像我这样的……东西。那是一处非常恐怖的地方。”

    林和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顾莫则是有其他触手的，但现在却看不见了。

    很有可能，为了伪装人类，他把触手存放在了类似的空间里。

    而那个空间到底有多大？又是什么样？听对方的描述，里面好像装了不少怪物。

    在他面前，牛nai工像是回想起了特别恐怖的事，不由打了个寒颤：“像我这样纯洁无辜的员工，在那里会饱受折磨。那里全都是恶人，都是些比我恐怖百万倍的人！我还没吃过人，真的不至于被关到那里去。”

    既然这么恐怖……

    林和沉：“那你是怎么逃走的？”

    即便如此，牛nai工依旧不忘吹嘘自己。

    好像走着走着，突然在路上做出投篮动作的装货。

    “我是超市搬运工，这是我的职业特长。”

    林和沉：“……”

    已经放弃称呼自己为牛nai工了吗。

    见他表情松动，牛nai工乘胜追击，又换上了副正义凛然的面孔。

    “我买临期牛nai，不是为了去诈骗人类，只是因为我要把它们储存起来当食物。”

    “而且我之所以现在躲躲藏藏，拼命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的行踪，是因为我现在正在被同类……其他牛nai工同事追捕，他们想让我做对不起主人的事。而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就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