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和他们纠缠了太久,也早已分不清谁对谁错。她欠李圣杰的,此生已难还清,若是放下对雷婷的怨恨能让他略感宽慰,安昔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时间过得太快了,一晃已经过去了七年。小小的安麒抽出花依次献在他们的坟前,安昔扶着他的后背与弗洛卡一起挨个鞠躬,李圣杰的墓前则是鞠了三躬。
人群里有人出列——齐归、魏琰、白池还有站在她身侧的青年,与身后的众人一起,随着领头的安昔一家深鞠躬。
那时候,白池在战场废墟里拼死拼活地寻找着,却Yin差阳错救起了重伤濒死的魏琰。魏琰活下来了,白泱却在那场战役中死去。白池哭得肝肠寸断,帐篷里那具尚且还算完整的躯体却再次睁开了眼睛。
只是,活过来的不是那个爽朗而好动的白泱,而是那个主动选择沉睡的沉静少年白河,也就是如今站在她身旁的那名青年。戴着眼镜,爽利的短发没有刘海,如今也是安昔实验室里的一名实验员。
一切仿佛是奇迹。虽然安昔早已怀疑过那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就是白河,但唯一知道真相的还是只有他们姐弟。
还有另一件出乎人意料的事情,以这次Yin差阳错的相救为契机,魏琰和白池在去年结婚了。作为他们的朋友,安昔等人虽然吃惊但也真心为他们高兴,如今白池也已有身孕,马上就会诞生出属于他们的结晶。
站在他们身边的齐归则已下定决心做个单身主义,和他的电脑为伴,一手掌管着整个末世的虚拟世界。若说改变,其实他也不小。从游戏人间到为朋友们两肋插刀,谁能说高智商犯罪者就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呢?
“这一位是你的沈希阿姨。”
第五块墓碑单独伫立着,正位于中心。碑顶的照片里年轻的女孩笑得有些羞涩,生性文静而胆怯,却又有着远胜于平常人的好奇与想象。
安麒听从着安昔的指挥正要上前,一旁却走上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低沉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
“这枝就由我来吧。”
安昔看了一眼沙切尔,取过安麒手里的白色雏菊,放进了沙切尔的掌心。
时过境迁,就连曾经莽莽撞撞的沙切尔都被磨平了棱角。高大健壮的身材,小麦色皮肤,浅红色的短发依旧如同火焰一般燃烧,依旧是如同孩子一般的性格却不再外露而是内敛,如同他棕色眼睛中的意志与光。
复兴城一役后,他已成为真正的统帅。
那时候,智化丧尸接受命令伪装成了幸存队员向他背后开枪,沈希以自己为盾替他挡下了那枪,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愤怒,但越是愤怒他就越是冷静,好像忽然间有什么随着沈希的死去而觉醒。
所有人都知道沈希喜欢他,他却自始至终没有搞明白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但他知道自己应该敬重沈希,就像安昔敬重李圣杰那样。
“记得以后不要再喜欢像我一样的笨蛋了。”
沙切尔献上花,轻声呢喃。
安昔在他的身后莞尔,她与沈希虽然相交不深,但沈希的回答她却好像知道。她对沙切尔的执念,岂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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