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被很轻,但折在一起抱在怀里,对于这外貌个子,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的孩子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啊。
这下比之前更加摇摇晃晃,袜子掉了一只都没停的意思,看样子是一鼓作气,怕气泄了就得重新再战。
等到把杜成渊安置好了,方致也累出了一身汗,靠在沙发旁边,慢慢滑坐在木地板上,将碍事的尾巴扯到一边儿,方致撑着脑袋有点困倦。
扭头看向沙发上的杜成渊,站起来伸出小手推了他一把。
杜成渊没有动静,休息了一会儿的方致感觉到冷,确定杜成渊没什么反应后,先坐到沙发上,接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掀开羽绒被,缩了进去。挨着杜成渊的身体,卷缩成一小团,冰凉的小手和小脚终于在旁边的温暖下舒服了不少。
缓和不少的方致翻了个身,面向平躺的杜成渊,一只手搭在杜成渊的身上,一只脚搭在他的腿上,像只树袋熊一样,做完这个动作,情不自禁打了个哈欠。
好累啊……
好想睡觉啊……
可是也想去照照镜子,仔细的看看变身后的自己呀,挤出一点因为打哈欠而涌出的眼泪,方致心里想着事情闭上了眼睛,他的尾巴垂在沙发下面,脑袋蹭了蹭被他抱住的杜成渊的胳膊。
算了,还是先睡觉,等醒了再去照镜子,不急在一时。
于是,瞌睡虫打败了好奇心。
*
翌日,杜成渊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从胸口掉下来个沉甸甸的东西,下意识伸手去捞。
递到眼前。
是灿烂。
杜成渊把灿烂放到旁边,揉着脑袋从沙发上下来,站起来,低头看到自己衣衫不整,连鞋子都没脱的样子,蹙起眉头,垂下揉脑袋的手,转身上楼。
沙发上的方致睡得香甜,被杜成渊接住身体又放下,经历这样动荡的过程,都没睁开眼去看一下。
杜成渊走了两步忽然停下脚步,诧异的扭头看向沙发,为什么沙发上有别的衣服?地板上的衣服是自己昨天穿得没错,可他不记得自己有穿卫衣和坎肩?
木板上还有两条浴巾……
掉在地上的蓝色羽绒被……
坎肩是套在卫衣上,就这样欲掉不掉的在沙发的边沿处,旁边窝着灿烂。
再次伸手揉眉心的杜成渊,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昨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他只记得从酒吧里出来之后,找了个代驾,车在行驶中还有些意识,后来看到嘉月苑的大门,记忆到这里便想不起来后面的事情。
连怎么进的门都不记得。
头疼。
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杜成渊决定先上楼洗个澡。
刻意将为什么会去酒吧喝酒这件事搁浅,那种痛苦和冲击,让他想一想便觉得心脏正被尖锐的利器一刀刀凌迟。
然而,这又是人为能阻挡的吗?
杜成渊无法控制的又想起那个画面,黑白照片上的青年笑容明朗飞扬,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突然袭来的眩晕让他下意识扶住楼梯扶手,绷着的脸此刻越发苍白,毫无血色,痛不可抑般慢慢佝偻起身体,闭上眼睛。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呵——
不是早就猜到了吗?
可等到真正面对的时候,为什么还是不能承受这种痛楚?
明明有所预感,他可能已经不在人世,却还是不愿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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