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咳咳咳咳！”姜以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还未完全清醒，就感觉嗓子一阵刺痛，忍不住咳嗽出声。

    “醒了？”躺在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大掌在他背后轻柔地安抚。

    手掌碰到他的一瞬间，昨夜的情形浮上脑海，姜以不禁抖了一下，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全了，视线所及之处是熟悉的墙壁和大床，邵淮声有力的胳膊搂着他。

    昨晚……

    姜以动了下身子，除了被掐的喉咙和因宿醉而有些钝痛的脑袋，身上并没有太多不适。他微微放下了心，看来晕过去之前听到的声音并不是幻觉。

    他抬起头，疑惑问道：“邵先——咳咳……”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几乎难以入耳。

    “别说话。”邵淮声皱着眉，看出了他眼中的疑问，简单地解释：“医生来看过了，软组织挫伤，只能慢慢养着。最近要注意饮食，少说话，多休息。”

    “韦……”姜以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邵淮声的脸色明显更差了，沉默几秒钟才说了一句：“没死。”

    一个晚上，邵淮声一颗心都崩在弦上，仿佛一颗被吹胀到极限的气球，再来一点点刺激就要爆炸了。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那么警觉，如果他慢了一步……

    姜以伸出手，轻柔地抚在邵淮声的眉间，然后想去亲吻他的唇。不料邵淮声竟直接后退避开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我有话问你。”

    姜以点点头。

    “为什么……你会跟他走？”邵淮声伸手将床头柜上的平板递给姜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双眸，视线尖锐，丝毫不容他逃避。

    昨晚他查了监控，走出包间的时候，姜以分明还有意识，却毫不反抗。他不会怀疑姜以对他的忠诚，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最好现在就搞清楚。

    姜以拿着平板的手抖了一下，知道躲不开，深吸了一口气，打开记事本，在屏幕上打字。

    ——他说，你把我给他了

    最后一个字刚输完，他的肩膀给就传来一阵疼痛。是邵淮声搂着他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了。

    “你信了？”

    他听出了邵淮声声音里的压抑，摇了摇头，却被对方抓着手按在键盘上，只好继续输入。

    ——他说用那个男孩子跟你交换。我给你打了电话，是别人接

    这一次，邵淮声甚至没有等到他打完字，一把将姜以按在床上。即使气极，也收着力注意着不要伤到他。

    姜以看着伏在自己上方的男人，双目赤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吐出的话近乎咬牙切齿：“他说，你就信，是不是？你觉得我会随便把你送给别人——”

    “不、不是的！”姜以这时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嗓子，嘶哑着声音努力解释，“我喝了酒，头脑不清醒，一时——”

    大手捂住了他的嘴。邵淮声摇了摇头，眼中怒气混合着失望，他闭上眼，半晌才重新睁开，开始从头向他解释。

    过去邵淮声早就听闻过韦家这位少爷的传闻，也听可靠的朋友讲起过，正是因为那些见不得人的原因，J.T.才一直没有交到他的手上，甚至连个正式的职位都没有安排。昨晚在集欢见面，邵淮声虽然心里有些不悦穆二这个不靠谱的找了这人来，倒也不至于真的如何——直到对方笑嘻嘻地凑到他面前套近乎：“邵总真是高明，把人放在身边，岂不是随时随地就可以……”

    邵淮声干脆地打断了他，没想到这人跟没察觉到他的不悦似的，露出一个“大家心照不宣”的笑容，揽着身边的少年说：“小鱼，打个招呼。邵总，这孩子的滋味，绝对让你吃过一次就忘不了。怎么样？”他说着，视线斜向不远处正被敬酒的姜以，眼里尽是露骨的欲望。

    “韦少，开玩笑还是要有些分寸。”

    邵淮声压着心底的怒气，有些生硬地打断，然后强行转移了话题，“听说令尊今年有进军餐饮界的计划？到时也许有机会合作。”

    早知道这个垃圾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他当时根本不应该虚与委蛇，指望抬出对方父亲和邵家背景能让他收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