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推门而入时,看见撄宁道长正站在书架前,不知翻看着什么。
她轻轻叫了一声:真人
撄宁闻声转头,瞥了她一眼,你既然已入无有观,以后就要称我为观主。
是,观主。冉冉柔顺道。
作为一个舞姬,顺从是她从小到大最擅长、也是唯一能做的事。
撄宁嗯了一声,微微颔首,伸手指一指里间的架子床,语气淡淡:去躺下吧,自己宽衣。
这便要开始吗?
冉冉局促地捏紧了裙摆,慢吞吞向里间走去,抬起头悄悄瞟了瞟撄宁道长。
他看起来极年轻,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进白玉莲花冠中,青色玄领长袍严严实实地一直裹到脖颈,只露出一双修长的手,素净衣料衬得那双手愈发白皙纤长。
怎么看都不像是好色重欲之人,冉冉暗自腹诽。再说了,自己这个正经该以色事人的舞姬说不定还没他漂亮呢。
大约是走了一下神,冉冉盯着他多看了一会,很快被撄宁注意到了她遮遮掩掩的视线。
这让撄宁误会到了别的地方。
他略略思索,觉得冉冉应该是在害怕,心中难得升起一丝怜意,于是宽慰她道:不必担心,等此间事了,我会安排好你的去处,你有什么要求也可与我说。
自昨天见面以来,这是冉冉听见撄宁道长对她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或许对他这种寡言冷漠、又身份不凡的人来说,话说到这地步已经够诚恳了吧
她诺诺点头,细声细气道:谢谢观主。
冉冉走到床边停下,开始解衣带。
面前是一张簇新的四柱床,似乎是黄梨花木,床围和挂檐皆以镂空云纹连缀而成,底下的束腰和腿足处连绵着浮雕松鹤纹。冉冉好歹在王府待了十几年,纵然只是个小小舞姬,也能明白这张架子床绝对价值不菲。
也对,以撄宁真人在南远城的赫赫声名,一张床值甚么,只要他愿意出手,多少达官贵人争着抢着为他送礼送钱。
就连她自己也是礼物的一部分。
她脱到只剩心衣亵裤,踌躇了一下,刚想回头看一看撄宁,就听见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后不远处响起:都脱了。
冉冉一时不察他何时走进了里间,惊得微微瑟缩了一下。
这人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解开最后的遮挡物,左右看了看没有春凳,只好搁在了床头,自己爬上床,按照吩咐平躺在褥子上。
躺在帐中,视野一下子变暗了起来。冉冉觉得心跳得快了几分。
倒不是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五岁和一群差不多大小的女孩同时被卖入王府,管事的姑姑调教了她们十几年,院里的姑娘们都知道舞姬就是个玩意,不仅要卖艺,随时可能卖身。
唯一没想到的是,她的初夜要给一个道士。
还是个传闻中道法高深、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士。
身侧的被褥微微陷下去些许,撄宁道长上前坐在床沿边,打量了冉冉一圈,神情平静到近乎冷漠。
他依然穿得整整齐齐,连衣领都未曾松开一点,就这样坐在全身上下不着寸缕的冉冉身侧。
在如此目光下,冉冉忽然觉出些异样的、令人摆布的羞耻,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胸前。
不要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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