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娘不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也不敢询问,只是继宗因此病了一场,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身体略有好转,就和平时一样,说要去镇上找些活干,问莺娘要了几个钱走了。
莺娘虽有心让他在家多休息几天,但心中因为挂记着这件事,实在放不下,等继宗离开,她给女儿们做好了午饭放在桌上,就打算再去那云雨观附近找那卖药少年。
正打算出门,却来了个不速之客,居然是村头一直不怎么看得上她的杨寡妇。这杨寡妇因为自己有个两儿子,莺娘只有两个女儿,且是外来户,平时没少在村口嚼她舌头。
杨寡妇挎着个小篮子,鬼鬼祟祟地探进头来。莺娘奇道:这不是杨家嫂子吗,有什么事吗?
杨寡妇一双眼睛股溜溜地转:没什么,这不家里鸡鸡蛋下多了,想着你们家孩子小,给你们拿点儿来。继宗不在家?
是,身体刚好就说要出去找活,拦也拦不住。
哈哈,继宗身体一贯好,肯定没事的。杨寡妇嘴里打着哈哈,留下了那一小篮鸡蛋,就离开了,莺娘心中疑惑,却也无暇多顾,悄悄避开人往山里走去。
虽然山路难走,但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顺利多了,晌午时分,莺娘就到了云雨观前,那小道观还是破破烂烂的,远远地就看见有个人影在树荫下翘着二郎腿睡觉,走进一看果然是那少年。
莺娘气不打一处来,冲上去质问:你卖给我的那是什么药!把我相公都搞病了!
少年揉揉眼睛,上下打量她一番,笑道:原来是这位姐姐,怎么,我从不卖假药,有口皆碑,你若是按照我的法子做,现在十有八九已经怀上男胎了!
什么怀上男胎!我我莺娘气急,讲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省去了一些羞于启齿的部分,只说继宗病了一场,两三天才起身。
那少年将两手一摊:我的好姐姐,我和你说了,红色纸包是男人用,白色纸包是女人用,你下错了,我也没有办法啊!
莺娘本来就性子柔顺,有一肚子委屈说不出来,想起自己的清白被别人玷污了,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下贱的荡妇,不禁大哭了起来。
少年忙安慰道:姐姐,你那男人我看也不如何中用,别伤心了哎呀呀,道长,你怎么来了,我,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了
话音刚落,他吐了吐舌头,人已经闪到了几丈之外,莺娘抬起头,却见一张又脏又皱的老脸凑到她面前,差点尖叫起来,那行雨道人鼻翼扇动,在她身上闻了又闻,突然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行了,行了!
莺娘怯怯地问:什么什么行了?
行雨道人摸着稀疏的山羊胡笑道:你不是想生儿子吗,呵呵,现在时机已到,那秘诀你不要了?
要,要,莺娘连忙道,自己是失了贞洁没错,这付下贱的身体一无是处,但若是能为继宗生出儿子,她这辈子也不算白活了!
行雨道人踱着方步进了破庙,莺娘也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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