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心钩用手试了试水的温度,又用脸试了试,觉得可以了。他便端着水盆,快步回到了卧房。
……
白芨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房间中空荡荡的,桌上犹自放着她饮过水的茶杯。
但她,却已经不在那里了。
曾莫名其妙从心中冒出的直感,仿佛会被抛弃的那种直感,骤然间成了真。
水盆瞬间倾翻在地。
刺心钩刹那间离开了房间。
“白芨——”撕裂了嗓音似的呼唤。
从没有人见过刺心钩以这样的音量呼喊。他从来用不着呼喊,只需要站在原地,一身杀意,寒寒地看人一眼,就绝不会有人敢忤逆他的任何命令。
可是如今,他却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他的嗓音携着内劲,仿若能够撕裂天空。
……却没有杀意。
“在呢,怎么了?”
他没想到,他的呼唤居然真的能够得到回应。
白芨从屋后走出来,道:“我就出来散散心。”
刺心钩看着她。切实地看到了她的身影,他这才感觉到了自己过分剧烈的心跳,感觉到自己慢慢地恢复了呼吸,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渐渐地回到了脑中。
“放心。”白芨挺无奈。她仍是没什么Jing神的样子,却还是安抚他,道:“我还带着生死蛊,不会乱跑的。上次乱跑,不就置你于险地,让你很担心么?我和你道过歉的,就不会再做。”
刺心钩想说不是因为生死蛊,可他一时根本说不出话来。
直到呼吸总算渐渐平缓,他想要开口,才忽然意识到,“不是因为生死蛊而担心她”这样的话,也许会让她感到生气。
在马车上,她就忽然生气了。他怎么都搞不清楚是为什么,把那段时间发生过的事前前后后地回想过了无数次。最后,他觉得,好像就是在他说“将罪责都推给他”的时候,她开始生了气。
他仍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生气,只能猜测,她也许是不喜欢他这般……套近乎?
所以,刺心钩就不敢说这样的话了。
他将话咽了下去,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又不愿离开,就再次杵在原地,默不作声。
见刺心钩又不说话,白芨便开口,道:“水打了吗?”
“……弄翻了。”刺心钩道,“我再去打一盆。”说完,他却没有动身,仍旧站在原地,似是有些迟疑。
白芨了然,承诺道:“我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白芨说了,他就会相信。
于是,刺心钩点点头,转身又去打水了。
然而,就在刺心钩刚刚走出几步的时候,忽然有人闯了进来。
是凌月婵。
她剑光一闪,瞬间站在了白芨的身前。
刺心钩眸光一凛,利钩几乎抽出,却见凌月婵正背对着白芨,剑是指着他的。如是,他顿时敛去了杀意,并未动作,只是看着她们。
这个距离,就算凌月婵忽然变卦倒戈,他也绝不可能失手。以他的武功,白芨不可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出任何问题。
“阿芨,此人在威胁你?”凌月婵剑指刺心钩,防备道。
“没有,不是。”白芨忙道。
距离白芨他们回到汀兰苑不过一个时辰,天才刚亮。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凌月婵还让她离开,不愿说话。谁能想到,不过一个时辰,她就愿意跑来见她了。
只是,凌月婵说的是“此人在威胁你?”。莫非,她还是觉得她是因被刺心钩威胁,才做了不利于她的事?
白芨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她只能忍着无边的愧疚,再一次解释道:“所有事……都是我自己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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