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舅 - 舅舅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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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等外公妈妈睡着了以后,偷偷溜到阁楼和舅舅一起聊天,他把你哄睡着后会在天快亮时把你叫醒,让你回房间继续睡,这样就不会被发现。

    不过也不是每晚都能这样,只有每周末可以,其他时候他都不让你过来。

    “是因为你要和别人玩游戏吗?”

    “游戏?”

    “就是那种在床上玩的”

    他的脸突然变得苍白,问你有告诉别人吗?你回答没有和别人说过,他松了一口气,又要你保证不会告诉别人,特别是外公和妈妈。你糊里糊涂和他拉钩上吊,发誓不会告诉任何人。

    上了初中后,渐渐地,你从别人口中得知了舅舅的疯病,他和别的男人上床被对方的父母知道后,被打断了腿。

    这件事是你家里的耻辱。所以家里没有人和你说过。

    有的时候同班男同学会拿这件事嘲笑你:“沈慧玲有个舅舅喜欢男人哈哈哈哈,我们离她远一点,不然会被传染的!”

    你因为这件事疏远了舅舅,不愿意去见他,如果不是因为他,你怎么会被同学嘲笑呢?

    而你的隐忍,让那些男同学更加肆无忌惮,终于有一天,你和领头的男生打了一架,惊动了双方的父母。

    妈妈赶过来后听清事情的原委后,没有责怪你,而是替你出头:“我不知道你们天天在孩子面前说些什么,就因为我弟弟得了疯病你们就孤立我女儿?我记得你们,当初没出事之前我弟弟没少帮你们家忙,你们儿子发高烧得了脑炎,是我弟弟拜托父亲给你们找阿昔洛韦才治好了,出事后翻脸不认人,真是长见识了。”

    对方父母脸色巨变,他母亲还想回嘴,被他父亲拦下:“沈兄的大恩大德我们一直记着,这次是我儿子过分了,我会回家好好教育。”

    回家后你问母亲:“喜欢男人是疯病吗?那舅舅是不是真的有病?”

    母亲避开外公,第一次谈论这个话题:“喜欢男人不是病,舅舅也没有错,错在他是外公想要继承家业的人,没有人会允许自己的继承人喜欢男人。妈妈一直让你好好读书的原因,有一点就是希望将来你能去外国读书,等回国后,你就知道能自己判断了。”

    之后你还是会找你舅舅,你认为不能因为别人的言语就去讨厌一个人,他们又不了解舅舅,你为什么要受他们影响?舅舅好不好,由你来决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你就读完了高中,在留洋前你最后去见了舅舅一次同他告别。你还记得舅舅微笑着祝福你归来,你最后拥抱他时,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

    你在美国学医,希望回国后可以帮助舅舅缓解伤痛,重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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