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房靠着隔壁的屋檐,若是从楼上瞧见官府的人进了客栈,也好从窗户逃脱,陆裕顺一间一间的找过去,直到最后一间,敲了好几下门都没有人应声,可这门却怎么也推不动,怕是有什么不方便开门的人在里面,陆裕顺知晓现下轻之的处境不安全,遇事定会处处提防,所以在靠着门框缝隙的地方悄声说道:“卢远志叫我来的,要帮你们出城,能不能先把门打开?”
轻之听见门声的时候便从窗户往下看,发现并没有官府的人,来人只敲门也不说话,怕不是客栈里的小二,易苟待站在稍前一点的地方,手里拿着轻之的剑,这东西怎么用她也不知道,拿在手里只剩下壮胆的作用。
两人听到门外人的话这才关上窗户收起剑来开门,门先是打开了一条小缝,易苟待一只眼睛朝外看去,是之前跟她抢轻之的人,不确定这人是哪一边的不敢贸然开门,可是又听到他提起卢远志,易苟待思忖片刻还是放他进来了,只不过一进来就被轻之的剑抵住了喉咙。
易苟待面色凝重的看着陆裕顺,“谁派你来的?”
“是我自己找来的,没有其它人,你们放心,能不能先把剑放下?”陆裕顺从小娇生惯养,需要动手的事情具是有家丁出力,喜好打斗却不会让自己深陷于困境,如此被人拿捏着性命倒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胆颤,可是话还是要说。
轻之将剑偏开一些,好让陆运顺僵硬的身体稍微放松一下,“你方才说是卢远志让你来的?”这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吗?
“是是是!卢远志让我给你们带个信,明日一早会来客栈接你们,那时你们跟着他们运送兵器的马车走,即可护送你们出城。”陆裕顺在来的路上遇到回家与卢伯商讨好法子的卢远志,得知消息以后片刻也不停的赶来这里告知她们。
易苟待绕到陆裕顺身后,“我怎么知晓你不是在骗我们?之前处处与我作对,为何现下要来帮我们?”易苟待可不曾忘记这人可是觊觎着轻之的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裕顺跑了一天,这会又被这剑挡住去路,双腿已经软的不像话,“我跑遍了满城才寻到你们,只是想与你们传个口信,能不能先让我喝口水?”
轻之放下剑,陆裕顺小跑到桌边拿起茶壶就往嘴里灌,没了丝毫贵公子的形象可言,喝完水又坐着歇了会,陆裕顺开口解释:“没错,我不是什么好人,那个徐烨烁是我招惹来的,可我没想到他会要你们的性命,听到消息后我立马满城搜寻你们,天快黑了才找到这里,我知晓这件事不对,可没想到会惹上这么个人,我今日前来就是来帮助二位离开长安城的。”
“果然还是你做的好事!”轻之的剑脱壳又抵在了陆裕顺的脖子上,她不敢想这一路上会遇到什么事情,只是一想到易苟待会因为此事离开她就已经心凉到无法呼吸,她绝对不允许这件事有一丝一毫的怠慢,现在始作俑者就在面前,她恨不得拔剑刺穿他。
易苟待伸出手搭在轻之的手腕上:“得饶人处且饶人,更何况他并不是大凶大恶之人,此番能来帮我们许是知晓悔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我又何必赶尽杀绝。”易苟待的眼睛漆黑如墨,轻之看着她的眸子,喃喃道:“你总能说出这番淡然的话来,只是,若是你不在了,你又叫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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