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初醒。
易步微坐起身来,无奈地揉了揉眉梢。
头疼。
睡眠时间本就紧缺,还有不长眼的东西扰了好梦。
想至此,她的脸色更是黑沉。
易步微不愉地取过手机,带着怒气滑开通讯录,她拨通电话。
呼叫提示的第一声还没结束,对方已然接通。
随着通话开启,呼叫提示戛然而止,对方却并未出声。
易步微语气沉缓地开口,“人怎么样?”
“安静了。”
易步微挑了挑眉,她有段时间没留意手下人,就快要把被她监禁的工具人“未婚妻”忘了。
她早就知道林宛白是个贱骨头,初时还有反抗挣扎的生气,很快就认命低头,再后来呢……
易步微的眉心几不可见地皱起。
对于alpha眼底肮脏的情愫,她总是感知得很敏锐。
那个口口声声能为心爱之人付出一切的人,不仅残忍地折辱对方,在失去事态掌控之后,又摆出情深似海的做派,打着赎罪的名义,其实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真是可笑。
到了最后,林宛白甚至向她移情,大概是她将其囚禁惩罚的做法激发了对方另一面。
作威作福不可一世惯了,就会寻求受制于人的乐趣。
alpha向来如此。
读出林宛白眼中的情愫之后,易步微心底的厌恶值达到顶峰,她冷眼一瞥,不愿再多给一个眼神。
自那之后,她没再前往囚禁林宛白的住所。
反倒是林宛白,许久没见到她便坐不住了,三天两头给她弄些幺蛾子。
易步微如何不知她的打算,自然不会搭理,她手下能人众多,压制一个腺体受伤的alpha是很轻松的事。
想到今天要送姗姗回校,又有一段时间无法与妹妹相见,易步微心下烦躁,便对那头的下属道:“你告诉她……”
易步微顿了顿。
林宛白如今受制于她,是喜是悲是生是死全凭她一句话,她本打算将之撇在一旁,但现在她应该给林宛白找点事情做。
易步微视线垂落,看向自己修剪得圆润的指甲。
“让她回林家吧,先稳住她的父亲,表现好的话,我下个月去见她。”
易步微淡淡说道。
“她知道该做什么。”
话是这样说,易步微自然不会兑现这个承诺。
一个人人喊打的渣滓,还能发挥出一点价值,林宛白该感到庆幸。
休假日的最后一天下午,易步微将妹妹送到学校门口。
她端坐在轿车后座上,下颌微收,视线轻垂,语调带着些惯有的矜贵意味。
“姗姗,月底再见。”
她控制着视线,没去瞧身侧的易姗姗。
她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伸手,去整理妹妹颊侧的刘海,亦或是她肩头的领口,而后贪恋起妹妹的体温。
她会舍不得让易姗姗离开的。
两周,太久了。
易步微呼吸微敛,在心底吸了一口气。
易姗姗不知姐姐的异样,她唔了一声,没有很快回答。
她望向车窗外,下午的日光没有完全消退,年轻人们沐浴着轻薄的暖意,或是相视或是交谈着,自校门口来来去去。
少女不自知地努嘴。
不知是即将与姐姐分开让她心乱,还是因为在分离之前,姐姐都不曾看她一眼而失落。
但她不会考量太多,为了驱散失落,她指尖轻按,伴随安全带卡扣的声响,易姗姗拨开肩头的安全带,她侧过身,正视着自己的姐姐。
她上身稍倾,便能从矮上几分的角度望进易步微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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