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心中微动,追问道:“他总在外头吗?”
“是呀,”傅洁说,“他也不过是刚回来,跟你是同一天回来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跑什么地方玩儿去了。”
宋眠继续问:“那……你没给他写过信,他夸过你的字吗?今天他说我的字写得很难看。”
傅洁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会写的字不多,我跟傅朗是孤儿,都没正经读过几天书,后来,公子收养了我们,送我们去上私塾,但是我读书没天分,就回府上帮管家打理花了,傅朗手笨,不会侍弄花朵,就读了书,然后在外面帮公子跑腿,其实,我的字一直被傅朗笑是狗爬呢。”
傅洁是拿祁公子当亲人的,但是,她总觉得,祁公子的心是冷的。
他表面上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跟谁都是笑眯眯的,但是这么多年,傅洁始终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傅洁真的不了解也看不透他。
宋眠的心脏越跳越快。
她咽了咽口水,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
“那……祁公子,他叫什么呀?”她轻声说,“总听人唤他公子,那他的名字是什么呢?”
傅洁双手托腮,只当宋眠是起了好奇心,她“啊”了一声,然后说:“他啊,确实很少有人唤他名字呢。”
以至于宋眠问起这个问题的时候,想起他的名字,傅洁竟都觉得有些陌生了。
傅洁说。
“宗,公子他,叫祁宗。”
宋眠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了那天的离魂梦。
哪个躺在棺材中的刘公子,道士和刘老爷,都叫他刘丹阳。
宋眠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登时觉得自己灵魂出窍,□□与Jing神分离,耳边出现尖锐的嗡鸣。
她扶着自己的头, 有一种头昏脑涨的感觉。
她闭上眼睛,可是依然没能阻挡住那张脸出现在眼前,眼皮上带着组织的模糊黑粉色像是一张怎么都甩不开的蛛网, 带着皮rou都撕裂开来的声音, 一点一点在她面前张大, 然后将她严丝合缝的囚住,让她无路可逃。
“眠眠……”
忽远忽近的, 有声音在呼唤她。
“眠眠……”
恍恍惚惚的, 她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宋眠!!”
终于, 在傅洁不停拉高的声音中,她把宋眠的魂儿给叫了回来。
宋眠被傅洁给吓了一跳, 她瞪着那双大眼睛朝她看,傅洁被她看得翻了一个白眼, 说:“你瞪我干什么!你自己走神了,我刚才叫你什么你都听不见一样,你想什么呢?”
说罢,还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不舒服, 要不要叫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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