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很头疼。她实在太热情了，程小春来上班的第二天就被她套出了性向，而后程小春每当有愁眉苦脸的时候，她都会自发自觉地送来亲切的慰问。

    就像现在这样，程小春想静下来看看书背背题，抛掉脑中不时浮现的敬学的影子，赵焕秋的嘴巴却一刻不停。

    "是不是失恋了？"

    "让姐姐来安慰你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啊？"

    "你得转移注意力了。"

    程小春彻底混乱了，中午本来都是她一个人在邮件室吃饭，结果赵焕秋愣是把她拉到了食堂，等她到了一看，一圆桌的维修大哥正等着她跟赵焕秋的到来。

    "小春，要不你以后都跟我们一块吃吧，人多能多吃几样菜。"张建远说着给程小春让了个座位出来，程小春脑袋里嗡嗡嗡地响着，一桌人七嘴八舌地边吃边聊，程小春真想掀桌。

    她最怕的就是吵了，本就Yin郁的脸色一顿饭后也没能亮堂起来。

    吃完饭他们会去散步，就在大厦门口，绕过一排排大树能看到一个湖。

    程小春对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兴趣，她也没有多少空闲能出来溜达，不过跟着走过来的时候沿途的景色还是很美的，衰败中透露的几丝生机歪打正着地缓解了她的焦虑。

    几个大男人对这些是缺乏欣赏眼光的，绕着湖边走了几步就打算折回去了，赵焕秋吃得太饱，这会儿大脑供氧不足也兴致缺缺。

    程小春正好想一个人静静，于是便跟他们道了别，在赵焕秋"不要轻生"的叮嘱下程小春往外围迈了一大步。

    虽说她是不会想跳湖，还是注意安全的好。

    今天算是暖和的一天了，午后阳光正足，晒得程小春也懒洋洋的，她围着湖转了一圈后停住了脚步，驻足眺望。

    湖面已经结冰了，看起来还不薄，不知道踏上去会不会掉进去？

    好奇的事情就要弄个明白，这就是程小春的性格，所以她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缓步向前，将左脚轻轻放到冰面上。

    其实她重心控制得很好，要不是猛地听见有人喊她把她吓了一跳，她这么机智的人根本就不至于在冰面上摔了个狗啃泥。

    她这一摔充分验证了她的想象，冰面很结实，只是摔得她很疼。

    "你没事吧？"敬学远远地见着程小春要往冰上走，一着急就喊了她一声，没成想程小春冒失失地一滑，彻底趴倒了。

    还好冰结得厚实，敬学舒了口气走上前去扶程小春起来。

    程小春狼狈又小心地站了起来，多亏衣服厚，摔倒时胳膊轴处正好压在一块尖尖的小石块上，袖子上还留着印。

    "摔着没？"程小春眉头紧锁的样子似乎是很难受，敬学有些担心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没有，我没事。"程小春木讷地摇头，终归还是遇到了她啊。

    "干嘛把脚放到冰上？不怕掉进去？"敬学确认程小春无碍之后面露责备。

    "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我心神不宁，因为你我神情恍惚，因为你我的理智和情感一直打架，因为你和你儿子老是出现在我脑子里！

    "对不起，我是不该突然叫你，就是怕你犯傻，想不开。"敬学按照表面意思理解了程小春的话，反省自己是有些突兀，有些瞎Cao心了。

    可是看到那一幕她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程小春，没有细想什么道理，很多天没见了，她其实是有些惦念这个小女孩的，或许是母爱泛滥，又或许是友谊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