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长满了垂着长长枝条的柳树,在散步的小道上投下一片Yin凉。黑黝黝的泥土被水浸没着,绿草皮覆满了河岸。
这么多年,无论污染又多么加剧,这条骆溪的水永远不会变得**,因为政府死死地保着它。正是因为这条骆溪,才有了生命之源,从而有了这座城市。骆溪市在中国偏北的地方,远离海岸,正是这条小溪,让干旱的大地有了一丝润色。据说,当年传教的阿拉伯人曾带着骆驼队经过这里,让他们的骆驼得以生存下去,所以才给这条河命名为骆溪。骆溪是这个城市的缘,是这个城市的源。
一条骆溪,把骆溪市隔成了两片,溪南区和溪北区。两个区倒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距,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两个地方,恍若隔世。
她突然感觉有点累了,就打算去桥上坐一会儿。那座桥是连接了骆溪两岸之一的桥,很不起眼,也没有名字,很少有车从上边经过。但杨溪就喜欢那样僻静的桥,安静得让人什么都忘了,什么都不烦恼。
桥的栏杆还是一如既往的脏,但杨溪看也没看就将手肘撑了上去。有时候,她的生活环境还不如这桥的栏杆呢,因此她不嫌弃也不挑拣。她只希望这座桥别嫌弃自己才好。
“骆溪。”杨溪不知不觉中轻轻说出了这两个字,尽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
大概是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她不敢相信,父母离去的时间距现在才过了五年。对她来讲,好像就不曾有过父母一样,就好像那个在父母怀里无忧无虑的小孩儿是自己的前世一样。她在看自己的回忆时,尤其是悲伤的回忆,都是用一种极其陌生的眼光去看的。
她就那样靠在桥头上向最远处远望,看溪水拐进看不见的天边。过了大约十分钟,她的眼神已经超过了平静。她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然后起身,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清风拂过,一粒沙子吹进了杨溪有些红了的眼睛。
“杨溪,我为我说的话道歉。”蔺安乔在当天晚上就打给了杨溪的电话,并且传来的语气十分内疚。
杨溪在麦当劳刚刚值班结束,擦了擦汗,就接到了蔺安乔的电话。看来蔺安乔的记性很好,很清楚地知道什么时候该打什么时候不该打电话。
但杨溪怎么也想不到蔺安乔是专门道歉来的,愣了一瞬。
“是我自己在生气,不是你的问题。”杨溪感觉脸在隐隐发烫。
但这句话一经杨溪说出口就给蔺安乔感觉像是赌气一样,更是让蔺安乔慌了神。
“真的,真的对不起.....”杨溪甚至能感觉到蔺安乔发灰的脸色。
杨溪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我平常说话方式可能有些偏激,才让你感觉很不好,你也稍稍包容我一下。”
听到杨溪放缓的语气后,蔺安乔好像是舒了口气,语气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你没生气?”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杨溪不禁莞尔。她可不知道蔺安乔还有这么婆婆妈妈心思细腻的一面,这可是万万没想到。
“那就好,你好像说过你不说谎,”蔺安乔也愉悦了起来,“我们还是朋友?”
这是什么幼儿园初次见面的场景啊,杨溪感觉又童真又好笑。
“当然。”
蔺安乔发出了一阵小小的欢呼,那种激动出乎杨溪的意料,不禁让杨溪怀疑,是不是蔺安乔从小到大一个朋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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