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可惜上天如此不公,月老的红线并非是双向的。每次来看她的时候,她分明期待已久,嘴上却免不了刻薄,我也不在意,这么美好的女子,我既然许不了她终身,就护她周全吧。如果装作不知情,或许我们能相处的更久一些,只可惜我还是不擅长虚情假意,只能送她一个吻做离别。
柳挽,愿你从今以后得遇良人,再也不必挽留。
城南崔家比我想象的要棘手许多,果然是个眼中钉,不得不除。我抱着剑几乎杀红了眼,顾不得身上有多少伤口,心里想着的只有一件事,灭门。
师傅的任务,我无论如何也会完成。
我擦了擦嘴角刚刚渗出的鲜血,冷笑一声,以刀为令,示意带来的伙伴们和我一起冲上去。崔家人口近百,最终被我一一杀近,连孩子都没有放过。
当我拿着刀慢慢逼近一个抱着襁褓的年轻妇人时,她瑟缩在角落里,眼神中除了恐怖厌恶,还有祈求。我正要拿着刀刺进她的身体时,她突然颤抖地冲我跪下,求道:“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他还这么小”我犹豫了一瞬间,又想起师傅日常嘱咐我的“斩草除根”之语,最终没有答应她,将刀贯穿于她的心脏之后,再强行自她抱的紧紧的手中里将婴儿抠出来,然后举起抛下。
本该是熟练无比的动作,可我居然有些心虚,一时不敢看摔在地上的残尸,和那个尚存一丝气息的妇女。
“你会遭报应的,迟早。”她明明已经没什么力气,这句话却像魔咒一般传进了我的心里,我转身离开的脚步不由得也迟了一秒。
看着这满手的鲜血,我苦笑,猛然扼住了胸口,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终于倒下,耳边传来的着急呼喊,我已然是听不清,这个,大概就是我的报应吧。
自我十五之后,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心悸,师傅遍寻良医也无效,他们说,我大概有一天,会被这怪病夺去性命。
我作恶多端,恶贯满盈,如果老天能让像我一样的人活在世上,才是最大的笑话吧。我并不畏惧死亡,这世间除了师傅,没有什么值得让我留恋的,而我对师傅的感情,注定是无望的。
醒来的时候发现我已然回到了最熟悉的卧房里,师傅她正坐在我的床边,目露焦急,平日苍白的脸颊也微微泛红,大概是刚刚思虑过多,咳嗽了几句罢。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师傅给制止了。她摇摇头说:“你近日还是好好休息,不要再出去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干涩,小心翼翼地问:“师傅,那你会陪着我吗?在我好起来之前。”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师傅怎么可能会一直待在我身边什么也不做呢,我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可没想到,师傅居然破天荒地答应了,我看见她的脸上漾开的笑意,就像是山谷中一夜之间千百树梨花开放,春意融融,美不胜收。她只答一声“好,”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心凉的彻骨,好像是怎么都捂不热的,可我的心底却泛起了淡淡的暖意,心底暗暗地想:果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该有多好。
师傅她果然依言陪着我,将手里的案卷信件都放在一旁不予理会,任凭来奏事的手下们磨破了嘴皮也不肯挪动半步。
我有些贪心地想,如果能让师傅永远留在我身边,我宁愿这病一辈子也好不了。
可是我知道,这样的时间不会持续多久,师傅她应该是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雄鹰,我何德何能让她为我收起浑身杀气,乖乖待在笼子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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