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遥不可及。

    “我是不是应该去死。”周远扬带着愤恨发送了这几个过去。

    刘梦竹没有回复她。

    那一刻周远扬真的想着就这样死掉算了。她想如果自己死掉了。刘梦竹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点自责。如果知道刘梦竹有那么一点心痛自责，周远扬就算死都觉得心里舒服很多。

    她恨刘梦竹。

    她走向厨房，喝了几大口红酒，红酒是刘梦竹还在的时候买的，那个时候刘梦竹总喜欢灌周远扬一点酒，在两个人都微醺的时候调戏她。

    周远扬拿起小刀在手背上划了一道，于是她知道，原来手背的皮肤还挺厚的，或者是刀不够快。怎么都划不破的。周远扬于是反反复复的划着那个痕迹，终于渗出一点血来。如果死。应该要一刀划在手腕上，要很用力，要割到动脉，据说还要竖着划上去，然后呢，然后是不是就能看到血一股一股的向外冒。

    那得用多大的力气啊。周远扬想，一定要下很大的决心呢。

    她放下刀，拿起一根烟走到客厅窗边。

    天真黑。自己折腾了半天已经快十二点了。窗外的角度已经看不到月亮了，对面楼的人家几乎都关了灯，只有微弱的亮白色的路灯在黑夜里孤零零的。哗哗啦啦的风吹着树叶的声音。细细碎碎的风卷起落叶的声音。偶尔的车鸣和狗叫。真冷啊。一个人好寂寞。

    风突然呼啸起来。周远扬于是丢掉烟蒂转身坐在沙发上。她咬住自己的手背。就像狗叼着一根骨头。不肯松口。她想让自己疼一点，这样也许就不那么想念刘梦竹。

    这么晚了。她不困。找不到人聊天。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拿起手机给刘梦竹发了一个消息。

    她说。对不起。

    她心里说不上难过。也根本哭不出来。

    她就是觉得空荡荡的失落和不知所措。

    她觉得自己也许犯了错。可是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的腰弯的很深很深。她垂着脑袋。两只手叠在一起放在双腿间。她只是坐着。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

    屋子里静悄悄的，这样过了很久，她突然站起来又点了一颗烟。

    周远扬站在客厅中间转圈看着。她看着那些家具。那些沉默的和她一样寂寞的家具。

    刘梦竹不会回来了。刘梦竹不会再回来了吧。她这样想。

    第 20 章

    客厅的灯关着，卧室的门也关着，卧室床上的男人正在熟睡。刘梦竹坐在沙发上，她看到了周远扬发来的那句赌气的话和随后的道歉，她心里乱得很，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回复，那似乎是和周远扬在一起以来第一次如此的不知所措。

    她走到卫生间，打开淋浴喷头，试图用哗哗的水声掩盖自己的哭泣。

    她又和家里吵了起来，除了床上躺着的男人还对她有着宠溺和纵容，所有人都热切希望着他们能马上要一个小孩。

    刘梦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可是她不知道竟然这么快，结婚不到半年，所有的亲戚就冒出来用各种方式催促，刘梦竹觉得自己简直要疯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这样做，但她能确定，她的小孩一定还没有做好这样的准备。她无法想象如果周远扬知道自己要了小孩会怎么样。

    整整一个晚上的争执和沉默，直到现在她看到周远扬的道歉的时候，才终于忍不住哭出来，她不明白那个小孩究竟错在了哪里，她想她现在一定要委屈死了。刘梦竹真想带着小孩离开这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