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朝那人看去,她只想得到用落魄这个词来形容。胡子拉渣,稀疏的头发耷拉在头顶,灯光照下来,能看见发上的油,那一身旧的不成样子的西装,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可见那人的瘦削。她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心底嫌恶的冷笑了下,表面上却很乖巧的起身帮那人拉开椅子,做了个请的姿势:“伯父请坐。”
“谢谢。”任父笑着朝莫寒点了点头,问她,“你是?”
“哦,我是蔚萱的朋友,伯父叫我莫寒就好。”莫寒唇角始终带着笑容,半真半假的微笑。
“伯母,要不要点点东西吃?”莫寒又转过头去问任母,将“乖乖女”的角色扮演到底。
任母被莫寒这么一问,稍稍回过点神,自知失态的轻咳了声:“随意吧,你点就好。”任母低垂着头不去看任父,她念了20多年的人,等真正见到的时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到他变得如此沧桑落魄,任母只觉得整颗心脏都纠在一起疼,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倚靠莫寒做缓冲,她今天特意把莫寒约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想场面陷入僵局,另一部分原因,的确也是带着私心的。希望借着莫寒帮他一把。曾经夫妻一场,任母真的不忍心看他继续落魄下去。
任父坐在一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眼底的悔意出卖了他。趁着莫寒离开座位去点餐的空挡,任父说出了埋在心底几十年的话。
“素梅,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这还需要问吗?任母苦笑了下:“挺好。”有些苦,自己知道就好,即使说出来,时间也不可能倒回到过去。
“小萱呢,她怎么样?”任父捏了捏拳,语气里的心痛溢于言表。
“也挺好的。”
“她今天怎么没有来?”任父知道自己的女儿恐怕恨透了他,可是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了句。
听到任父这么问,任母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去,沉yin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原因:“她有点事,来不了。”
任父点了点头,长长的的叹了口气。是他做的孽,女儿恨他,该!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任母还是打破了沉寂:“你呢,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任父苦涩的摇了摇头,眼底的沧桑愈发深重:“还不就那样,她们娘俩嫌弃我没用,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她们走了之后,公司也倒闭了,就一个人一直过到现在。”这些年,任父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他也不是没想过回去找任母,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当年伤她们这么深,他哪还有脸去面对他们。不过他是真的没有想到,时隔20年,任母会突然联系他。
任母没有回答,也没再问下去。胸口像是有一团气堵着,上不去,又发泄不出来。整个人闷闷的难受。
还好,这时候莫寒已经点完餐回来了。气氛也不像之前那么尴尬。莫寒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话题,这顿饭吃的也还算和谐。
其间,莫寒状似不在意的随口说了句,最近公司的财务出了点问题,想找一个有经验的财务补上财务副理的职缺。任母听得手一抖,夹住的点心又落回了盘里。任父被任母惊了一跳,随即明白过来。今天这顿饭,是早有安排的,就是为了接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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