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数语就将笼罩在舒殿合眼前的迷雾拨开。
“原来如此。”舒殿合呢喃道。
她双腿曲下,拜见着给了她身体发肤,却素未谋面的父母:“不孝女舒殿合,叩见双亲…”千万句话语堵在她的喉间,明明想点什么,却一句也说不出来,脑中只剩下这一句。
直到身体弓的僵痛,她才直起腰来,默声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一个香筒来,揭开盖子,从中抽几只长香,用火折子点燃。
淡淡的檀香味,随着香火冒出来的浓烟,飘散在林间。
舒殿合执香端身闭目,与神灵对话。
冯焕森站在她的身后,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底。他每年的清明都会来这里祭拜一趟,目的不是为了舒原宿夫妇,而是另有其人。
视线落在舒殿合正在祭拜的木碑上,舒殿合以为这两座坟里葬的都是她的父母。其实不然,她父母只占了其中的一座,另一座葬着一个前朝德高望重的老者。
他不告知舒殿合,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老者并不白白受舒殿合这一拜,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说,他都值得舒殿合的感恩。如果没有他,舒殿合如今也不会存在于人世。
冯焕森阖上眼皮,自己没有辜负他的嘱托,料想自己视如亲父的那个人,看到这一幕,定然会合目安息。
舒殿合诚心向父母告罪之后,睁开眼睛,在心里立下誓言。不久之后,她一定要为父母洗清不白之冤,尔后重起父母棺椁,使他们脱离这Yin暗chaoshi之地,再行风光大葬。让父母于人世留清白,在Yin间得安寝。
在父母的坟前庄重的拜了三拜,最后将香插入了灵前。
转身时,冯焕森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朝冯焕森磕了一头:“丞相大恩大德,殿合没齿难忘。”
冯焕森刚想让她起来,就听她接着说:“但请丞相再助殿合一臂之力!”
“你在得寸进尺?”冯焕森脸色微变,眉宇间藏着隐隐的怒气。
“殿合不敢。”舒殿合冷静道:“殿合只是想知道陷害我父的罪魁祸首是谁。”
“你知道了又如何?”冯焕森冷笑道:“你是斗不过他的。”
“即便是鸡蛋碰石头,殿合也想亲身去试试。”舒殿合锲而不舍。
“大言不惭。”冯焕森呵斥道,心思一转,不妨听听她想做什么:“你想怎样?”
“殿合欲入朝为官,重新调查旧案,洗清我父的冤情。”
冯焕森冷笑不已,觉得她天真无比,道:“旁的不说,你以为闲人那么容易就能进入官场吗?当今朝堂上在任的官员,哪一个不是寒窗苦读十余年,从童生到进士,一步步爬上来,才得的一官半职?”目光只是淡淡扫过舒殿合的头顶,徒然叫本来就Yin冷chaoshi的树林,温度又降了几度。
“何况你一小女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毫不客气的讽刺道。
“本科乡试在即,不过四月余,殿合想去试试,求丞相给殿合一个机会。”舒殿合咬着牙根,大有冯焕森不答应她,她就苦求下去的架势。
冯焕森听说她的言外之意:“你是让老夫给你一个举人的身份?”
舒殿合不答,再道:“求丞相成全!”
“你倒是聪明。”冯焕森Yin恻恻道。他早就料想到了她不会离去,没想到她还打着这般主意,如果自己不答应,她定然会另想办法去参加科举。想按照原来的打算控制舒殿合,眼下只能顺水推舟。
“老夫心知老夫拦不住你。看在你父母和师傅的面上,老夫最后再帮你一次。”他心中甚是不喜,为官数十载,从没被人牵制着走路,今天却折在面前小小一女子的手上,口里答应了下来,同时也放下狠话。
“劝你的话,老夫已经说过了,不会再言第二遍。你既然将老夫的一番好意,置于地上践踏,甘冒风险执意留在京中。那么一切后果代价,自己承担。”
说完就不理会伏在地上的舒殿合,径直转身离开。
舒殿合直起身来的时候,额头因不注意磕在小石子上而血rou模糊,往下淌血。
因为冯焕林的言传身教,养成了她平生孤傲的性子,从不会委屈求全,死皮赖脸哀求别人帮助。此次为了追究自己的身世,她竟什么也顾不上了。
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着她。
她坚定信念,绝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在宫中安分了几天,以敷衍她父皇的宣城,又按耐不住想出宫的想法,跳脱着换上男装,对宫外跃跃欲试。
这次却没有像往常那样顺利,一只拦路虎挡在了她的面前。
“楚…嬷嬷?”宣城匪夷所思的看着拦在门口的人:“你做什么?”平时自己偷溜出宫的时候,楚嬷嬷即使看见了,也心知肚明拦不住自己,权当作没看见。今日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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