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收起来,回想起上午的场景。那一向喜欢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孩头发披散着,一双眼睛之下藏着浓浓的黑眼圈,她们是高中同学,多年的好友,而乔倚夏却不曾想过她们会在她工作的地方面对面。
陈念微说,她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敢来报案的。一方面,她生怕打草惊蛇,而另一方面,她又着实挂念弟弟的安危。但上午陈念微的情绪显然不太稳定,或许是那样压抑的环境给她添了几分紧张感,让一向伶牙俐齿的她变得吞吞吐吐。
乔倚夏猛地定住脚步,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九点十五,还好,应该还来得及。随即在路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青砚小区。”
暖黄色的灯光均匀而柔和地洒在乔倚夏的身上,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香水味道,陈念微将沏好茶的陶瓷茶杯放在离乔倚夏较近的茶几边缘,随即坐在了沙发的另外一侧,双手紧握,脸色苍白。
“我已经找了一千一万个理由,来安慰自己,那绝对不是我弟弟。”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种气氛逼仄的环境。”所以上午石韦要留她在那儿做笔录的时候,她虽然没有拒绝,可是却根本没办法有条理地说话,乔倚夏不想为难她,便劝着石韦让她回去了。
人在高压之下是无法准确控制自己的思维的,或许在家里,陈念微的心情更能平静一些,说的话也更具参考价值。
明白乔倚夏来的意图,陈念微深吸一口气,皱着眉闭上了眼睛:“其实在十天前我就搬出去了,是我爸爸要求的。你也知道,我母亲去世很多年了,大学毕业以后我没有留在外地,而是选择在这里找了一份工作,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陪着我爸爸,不让他感到孤单。”
“可是前一阵子,我爸爸他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变得暴躁。”
“暴躁?”乔倚夏反问道。
陈念微点点头:“家里三餐都是由我来做,原本他口味很重,喜欢吃偏咸偏辣的食物,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不喜辣椒,吃饭的时候会挑一些口味清淡的青菜来吃,有时我夹别的菜给他,他会生气,摔筷子。即便如此,却一句话也不肯说。”
“叔叔他是在工作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乔倚夏是见过陈念微的父亲陈安和的,在她的印象里,陈安和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身形颀长,博学多才。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心理医生,听陈念微的话,陈安和像是在Jing神上受了什么刺激,可他自己作为一个心理医生,有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实在奇怪。
“我不知道。”陈念微的声音略带哽咽,“爸爸明明前一天心情还很好,一直说着有个好消息,我问他是什么他又不肯告诉我,可是第二天他一天没有回来,我怕打扰他工作也不敢一直打电话给他,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乔倚夏看着双眸低垂的陈念微,试探性地问道:“叔叔,已经睡下了?”
“自从弟弟跟保姆失踪之后,我就搬回来了。我觉得整个家都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我不能再让我唯一的亲人出事了。”
保姆两个字引起了乔倚夏的注意,上午陈念微去报案的时候,只提到了弟弟,却未曾提到过保姆。正当乔倚夏想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陈念微突然从哽咽变成小声地抽泣,眼泪顺着双颊滚落下来,她微微弯下身子,双手遮住自己脸上的泪痕。乔倚夏起身坐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了她几句,她能够理解陈念微的心情,母亲早逝,弟弟失踪,父亲又Jing神失常。她比那些年龄相仿的女孩要不幸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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