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了话音,凉亭里的微风停了一息。
所有的声音从计英耳边退了下去,她耳中静的只剩下宋远洲的假设言语。
她听见他又说了一遍。
又轻又重。
“所有我对你做的那些事,可能都错得离了谱。”
都错的离谱
计英忽然笑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
宋远洲悲伤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她越发笑了。
她深吸了口气,肺腑中吸入的微凉令她心下稍静。
她也看了过去,看到了宋远洲脸上。
“可是划在人心口上的伤口,会随着修复愈合吗?感受到的切实的痛楚,也会随着时间淡忘吗?”
这话落在了宋远洲心头。
他心里酸得要命,痛意从每一根神经传递出去,在周身上下痛着。
他这一刻,恨不能立刻找到重生的药丸,一颗服下,回到过去,拦住自己要做的错事。
可他没有,他在后悔的泥潭里挣扎。
计英看住宋远洲,看到了他越加痛处的神情,但她在某一刻收回了目光。
她神情变得很淡。
“宋远洲,倒也不必如此,也许我父亲就是做了逼婚的事情,也许我计家就是小人行径,不可饶恕。”
她说完别开了目光,宋远洲却突然心下一空。
小孔氏那日的话已经侧面印证了什么,只是宋远洲还没有看到实证罢了。
计英如此说,宋远洲只觉自己被人掐住了心尖。
那些他亲手造就的一切都还了回来
宋远洲也笑了,凄凄惶惶,都是他活该。
他不知道还要用苍白的语言表达什么。
他替计英收好了那一匣子的红衣裙,然后叫了人上菜,见计英情绪比来时更低落了几分,重重叹了口气。
他始终没办法给她一些愉快吗?
宋远洲干脆叫了黄普,“请茯苓和厚朴过来一起用饭。”
黄普转身去了。
茯苓和厚朴还没过来,倒是有人前来禀报,是桂三叔和桂三婶来了。
自从宋远洲不许叶世星和计英来往之后,只有桂三叔夫妻,偶尔给计英送饼子糕点过来。
他们平日里也只从到门口,今天倒是想同计英说几句话。
计英看向宋远洲,宋远洲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径直让人把老两口请进来。
到底今日是计英生辰。
计英在西厢房见了桂三叔和桂三婶。
她把门窗打开,内外能相互看到人,却听不到说话的声音。
桂三叔直接道,“英英,这次就不给你那般麻烦传消息了,老三让我当面同你说。”
计英眼睛一亮,“哥哥要如何?”
桂三叔示意她稍安勿躁,慢慢同她说来。
“老三已经调齐了人手,只是碍于身份不能直接前来,若是明目张胆地露了身份,就遭了糕了。他须得先前后打点好了人,提前安置好。你不知道,前几日宋二爷派了人去了咱们家后巷,不知道是监视还是做什么,去了不少人手。我见这般不行,我们不方便同老三联系了,便将宋家的人明里暗里的,都撵走了 ”
桂三婶也道是,“你三叔把里里外外安插的宋家人全都清了一遍,撵走了,不然每日被宋家的人看着,我们也心惊胆战的。”
计英松了口气,桂三叔又说起了正事。
“宋家并不知道你三哥已经到了,等你三哥找到机会,出其不意地闯进宋家,一定能把你救出来。到时候对外就称是来寻仇的,故布疑阵,我先同你说一声,你到时候不必惊慌,马哨为号 ”
桂三叔又同计英商议了一下在哪里更容易逃脱,以及宋家有怎样的布局等等。
计英在西厢房同桂三叔两口说着,宋远洲就站在正房的廊下。
她能够看得见他,但他听不见她其实在商议如何离开他。
这种感觉十足地奇怪,计英的神思飘飞了一瞬间,直到桂三婶叫了她,她才回过了神。
“ 今日没给你带烙饼,想来这些天你为了吃布条,也硬生生吃了不少烙饼吧。”
桂三婶笑了一声,引得计英也笑了。
“虽然吃了许多饼子,但三婶烙的饼不觉得腻呢!”
三婶伸手握了她的手。
“好孩子,难为你了。我今日可没做烙饼,给你蒸了些糕子过来,还有你喜欢的盘香饼,你来尝尝三婶的老手艺。”
说起来盘香饼,三婶自己摇了头。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